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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儀宮
玥玠落閒逸柔靜地坐在八角繁錦涼亭,目光停駐著亭外那風花雪月,纖白指尖有一下無一下地輕撥著琴絃,卻沒有吟唱。
寒風輕拂,一片靜謐清香,一地雪白靜雅,閒度時光,但他心心念之人不在身旁,唯有與月相伴,與花相隨,反而心生寂寞孤寒。
繃!突然,一根琴絃斷裂,心不在焉的玥玠指腹一顆血珠滲出,他垂眸,心中莫名地不安蹙眉,想了想,他暗中召喚了一下被恭曾調走的陰陽蝶,但半晌後,它都沒有出現。
怎麼會這樣?!
他倏地起身,任他無論如何努力,都召喚不出與他血液共生的陰陽蝶,當即他臉色遽變,唇色慘白。
拋下琴絃,他一路不停歇地奔向御書房,一路通行無阻,因為靳長恭早就給了他特權,宮人也都尊當他為陛下後院的公子,自然不敢阻攔。
當玥玠趕到御書房之時,才發現裡面已然來了不少熟悉的人。
靳微遙、契、蓮謹之跟代聖執政,站在書案旁的華韶。
大太監見他們有事相商,便將房門閉上,派了侍衛守在門口,不淮任何人前來打擾。
幾人看到玥玠臉色難看地站在那裡,一身風寒披雪,分明是一路跑來,未坐御輦,契遂問道:“玥公子,你怎麼了?”
他們一路已然熟悉,玥玠一直是一個穩重嫻雅之人,甚少有這種驚慌失措的模樣,除了遇到陛下的事情,他一般表現都是與外表不同的冷清無所謂。
玥玠一一看過他們,發現全部都是靳長恭的親信,便深吸一口氣,似用盡全身力氣道:“恭,恭,她出事了!”
蓮謹之臉一白,好似晴天霹靂當頭一擊,又好像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涼水,全身麻木。
“你說什麼……”
剛才華韶將他們召來御書房,說有要事相商,可還沒有等他說事,偏等來這麼一個訊息。
玥玠面無表情,如一尊無暇白玉,渾身透著寒意,一字一句道:“我召喚不出陰陽蝶,一般只有兩種情況,一是它被人封住了,二是,一位寄主生命垂危,陰陽蝶護主不肯聽使。”
“你真召不出來了?!”靳微遙當即目光冷酷,厲聲問道。
“召不出來了……如何努力,都召不出來,連用血契,都召不出來了……”玥玠垂下頭,啞著聲音道。
“你說,有兩種情況,一是被封住了,二是,寄主生命垂危,那麼你怎麼知道一定是寄主有事,而不是被人封住了呢?”華韶雖袖袍下拳攥得死緊,但仍舊保持著冷靜地問道。
玥玠眼睛空洞,艱難道:“能夠封住陰陽蝶之人,據我所知,整個異域除了我父親,就只剩下我一個人,封住陰陽蝶並不簡單,我不知道,這世上沒有誰能有能力封住我跟恭由血液而生的陰陽蝶。”
一時間,整個房內如死一般寂靜,那壓抑得令人心臟扯痛的氣氛太過沉重。
“她不會有事的!”靳微遙動了一下,便轉身離開了房間。
“我需要親自去一趟八歧塢確認情況,這世上能帶走她的人太少了,而你們繼續留在靳宮,或許……或許,你們在這裡等著她回來。”華韶說了一句,亦離開了。
蓮謹之萎靡地坐於椅上,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煩躁地扒了扒額前發跟著華韶一塊兒出去了。
蓮謹之低下頭,神情掩住陰影之中,道:“我要去找她。”
接著,他步履沉重地緩慢離開了御書房。
而玥玠似被抽走的全部力氣,看著御書房的每一個角落,似能看到她認真埋頭辦公,偶爾望窗思索的模樣。
“玥玠,天兒這麼冷,別光站著那裡,感冒了,不對,是生病了怎麼辦?”
似又聽到她似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