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若愚可不知道他的內心活動,提起上官清風,她忽然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去探望探望這位父親。
告別羅亞後,剛出府,她就打算去九門的大牢探監。
“姑娘,那地方太汙穢,要不您還是先行回宮,等屬下稟報主子後,請丞相進宮與姑娘一見?”夜月弱弱的提議道,她如今貴為國母,是一國皇后,怎麼能親自去往大牢呢。
“老孃可沒那麼金貴。”上官若愚果斷的拒絕掉他的提議,“你去不去隨便你,我是肯定要去的。”
說罷,她繞過夜月,拔腳就往城門口走,上官玲古靈精怪的衝夜月做了個鬼臉,爾後,小跑著追了上去,上官白也在後方跟上。
夜月哭笑不得的看著前方一家三口的身影,幽幽嘆息:“我這是被姑娘遷怒了嗎?”
自從姑娘回宮後,可沒給過他任何一個好臉,只差沒在臉上貼著不歡迎自己這句話了。
就算知道姑娘對他很不滿意,可夜月還是得乖乖的尾隨在她後方。
離開皇城,漫步在黃沙漫天的官道上,上官玲也不知想到了什麼,小腦袋輕輕縮了縮,害怕的一個勁往上官若愚身上蹭。
“搞毛?很熱的。”她無情的將女兒推開,這會兒日頭正烈,靠過來真心能膩死人。
“孃親,人家好害怕。”小臉慘白慘白的,一副心有餘悸的後怕樣兒。
上官若愚闇暗自責,自己竟忘了,在這片地方,曾發生過險些讓他們喪命的暗殺。
“妹妹,你太膽小了,這麼小的難關,你要跨過去才行,不能一直依賴孃親。”還沒等她把女兒柔弱的玻璃心給黏起來,上官白就看不過去了,開口教育道。
不就是被人埋伏了嗎?今後他們或許還會遇到很多次,難道每次都要靠著孃親,依賴孃親嗎?
這樣下去,他們何時才能長大,何時才能反過來保護孃親,成為孃親的依靠?
上官若愚驚訝的看著彷彿在一夜之間長大的兒子,心情莫名的有些酸澀,又有些無法言喻的自豪。
“孃親,你這是感動到快要熱淚盈眶了嗎?”上官玲特煞風景的冒出一句話來。
剎那間,什麼感動,什麼驕傲,瞬間化作了天邊的一朵浮雲。
竄上眼眶的溼意,消失得一乾二淨,她面部猙獰著,道:“你不破壞氣氛,會SHI麼?”
媽蛋!她剛才還滿心的感動,這會兒愣是被女兒給說得消失無蹤。
上官玲被她惡聲惡氣的表情驚住,眼眶迅速紅了,“哇,孃親你好凶!好殘暴!”
“……”她還沒哭,她哭個毛線!
上官若愚無力扶額,家裡有個逗比女兒神馬的,滋味不要太好。
好不容易把女兒的情緒安撫下來,至於方才那點感動,也再找不到,她無奈的搖搖頭,牽著一對兒女,抵達大牢。
牢房外,那條漆黑幽靜的通道前方,有九門士兵嚴加把守。
“參見皇后娘娘。”士兵們一見她出現,急忙跪地行禮。
上官若愚揮揮手,她雖說不願接受這個稱呼,可每見一個人都得解釋一番,實在是太費力氣,為了省點口水,她也只能被迫接受,反正愛怎麼叫是別人的事,她自己不承認就好了。
改變不了這個世道,她能改變的唯有自身。
“丞相……我爹他在哪兒?”她及時改變了稱呼。
“回娘娘,上官大人正在裡頭關押,奴才等您過去。”一名侍衛恭敬的在前頭引路,在穿過那條漆黑的通道時,他還不忘提醒上官若愚注意安全,小心碰壁,話語間的恭敬,發自內心,完全把她當作了不能得罪的貴人。
穿過那條昏暗的通道,被火把照亮的牢籠就在眼前,灰牆上,懸掛著不少刑具,這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