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聽出南宮無憂話語裡暗藏的那絲殺機,可上官若愚卻是聽得一清二楚,心頭微微一震,他這意思,分明是為那人鋪出了一條極其血腥,極其可怕的道路。
話說回來,她到底要眼瞎到什麼樣的程度,才會把一隻大尾巴狼,當作是純情、柔弱的小白兔?還以為能靠自己的小胳膊小腿,就能護他無憂。
曾經有過這個念頭的自己,真心傻爆了。
她在內心裡偷偷唾棄自個兒腦殘的行為,並沒發現,上官玲已被他忽悠著,離開了房間,寬敞的屋子裡,如今只剩下他們二人。
那股熟悉的清淡藥香,變得很是濃郁,渙散的思緒立馬回籠,她不敢睜開眼睛,卻感覺到,床沿有凹陷下去的跡象,他鐵定這會兒正坐在自己身旁。
本就僵硬的身體,這會兒愈發變得機械起來,完全不敢動。
閉著眼睛看不清周遭的一切,反而令她的感知變得愈發敏銳,她嗅到屬於他的味道,在鼻息周圍瀰漫,她能感覺到,手臂旁,有屬於他的體溫,正在散發。
心跳止不住的加快跳動,砰砰砰砰的,好似要從喉嚨裡蹦出來。
“今日解藥便能煉製出來,你很快就將脫離迷。藥的控制。”如清風般飄渺寡淡的嗓音,傳入她的耳膜。
上官若愚心頭狂喜,但她臉上卻不敢流露出絲毫的喜悅,不然,不就被他知道,自己正在假裝睡覺嗎?
天知道,她忍得有多辛苦。
一抹華光,點亮了他深邃的眸子,“小玲的傷勢無需擔心,小白也未有任何大礙。”
是嗎?那真是太好了!
她猛地鬆了口氣,被綁走的這幾天,她壓根就不敢去猜想寶寶們的遭遇,害怕結果是她無法承受,無法面對的。
“這次,是因我,連累了你。”平淡的話語裡,蘊藏著濃濃的歉意與愧疚。
這話,他在救出她時,已說過一回,可只要看到她消瘦的面頰,想到她這幾天在敵人手裡過的苦日子,心裡的內疚與自責,就如潮水瘋狂洶湧。
他甚至覺得,只把那人扔進蛇窟,有些太便宜她了。
她做的事,即使是將她千刀萬剮,也不為過。
他身側平穩的氣息,忽然出現一絲絮亂的波動,那一秒流露出的濃郁殺意,讓上官若愚再沒辦法假裝熟睡,緊閉的雙目刷地一聲睜開,擔憂的看著他。
但此時,他已將心緒整理完畢,仍舊是那張亙古不變的淡漠面容,一如初見。
“醒了?”他裝作驚喜的問道,眸子微亮。
上官若愚眨眨眼睛,算是對他的回應,她再次慶幸,不能說話的自己,真是不錯,至少免去了他們倆尷尬的相處,以及對話。
雖然心裡決定要原諒他,要漠視他瞞著自己的那些事,解開心結。
但有時候,人總是這麼奇怪,說得到,卻總是在坐起來的時候,猶猶豫豫,彆彆扭扭。
“我差人替你準備膳食。”南宮無憂將她面上一閃而過的彆扭看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