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屍骸,也消失不見,只剩下一地汨汨血泊。
上官若愚騎在馬上,站在山巔被燒焦的土地上,居高臨下的看著下方那一大片白色蒙古包,眉頭深鎖,不對勁,這軍營守衛太輕鬆,與她前幾次看到的根本就不一樣。
沒有巡邏計程車兵,哨崗上,也無守夜的將士,安靜得如一座死城。
“公主,會不會有詐?”一名士兵緊張的問道,這南商國的狗皇帝詭計多端,說不定早就設下埋伏,等著他們往裡頭鑽。
上官若愚搖搖頭,眸光凝重,即使有詐,她也只能走上一趟。
必須要為表哥製造出平安離開的機會。
她緊了緊手裡的韁繩,吩咐道:“你們在這裡等我。”
“不可,奴才們隨公主一同下去。”他們怎能眼睜睜看著公主一人身赴險境?
這話是這一千騎兵們的心裡話,他們希望能與上官若愚共同進退,不願她孤身一人,闖入敵營。
“拜託,我可不是去送死,你們留在外頭接應,如果發現情況不對,或許還能把我救出來,懂嗎?”她故作輕鬆的笑了,可她心裡很清楚,之所以不讓士兵跟隨,只是為了不再增添更多的傷亡。
若只有她一人,她相信,南宮無憂是不會傷及她的性命,但若是他們一併出現,那人,指不定會做出什麼可怕的事情來。
士兵們被她說服,停在山巔,原地等待。
“公主,請多加小心。”他們鄭重的與上官若愚分別。
她深吸口氣,迎頭衝下山坡,朝著那燈火通明的軍營俯身衝了過去。
駿馬跨越過木頭柵欄,停在軍營門口。
“喂,我人都來了,還要閉門不見嗎?”她朗聲高呼,似是篤定,會有人聽見她的話。
“卑職參見皇后娘娘。”夜月從暗中現身,姿態恭敬的衝著她深深作揖,一如從前,彷彿她從未曾離開過皇宮,而今也非兩軍對持。
上官若愚嘴角一抽,眸中閃過一絲恍惚,似是憶起了從前那種種過往。
“你家混蛋主子呢?”晃神只是短短一瞬,她極快的恢復鎮定,沉聲問道。
混蛋主子?
這是什麼形容詞?在姑娘心裡,主子的地位難道等同於混蛋?
一滴冷汗悄然滑下他的腦門,若是被主子聽到這話,不知得有多傷心。
“主子在營中等待娘娘多時,娘娘請。”他微微側過身體,畢恭畢敬的迎上官若愚進去。
她翻身下馬,一身幹練男裝,衣袍在身下輕輕搖擺,說不出的灑脫、利落。
“這營中為何無人?”一邊往主帳走,她一邊問道,心裡的戒心,未曾消失過。
“主子知道娘娘今日定會前來,及早就吩咐將士們不用守夜,各回營帳,等候娘娘駕臨。”夜月默默的為自家主子說著好話,還衝上官若愚眨著眼睛,彷彿在告訴她,你看,主子對您對了解,對體貼。
“咋滴,眼睛抽風了?要不要替你叫個軍醫來治治?”上官若愚眉梢高高抬起,冷聲問道,眉宇間盡是奚落與嘲諷。
夜月腳下一打滑,哎呦喂,娘娘這可不是遷怒到自個兒了嗎?
為了不再切身體會一把,某人毒舌的功力,他再也不敢隨便開口說話。
來到主帳,靜止的鵝黃鑲飛禽圖紋的帳簾遮擋住裡邊所有動靜,只隱隱能透過旁側的窗戶,依稀看見,一抹清淺的黑色影子。
上官若愚駐足在帳外,有些不太想跨步走進去。
她是該對他怒目相視呢,還是該卑躬屈膝?亦或者,來點更有骨氣的,直接出手揍他一頓為表哥出氣?
夜月茫然的瞅著她,心裡泛起嘀咕,姑娘這是在想什麼呢?為何會笑得這般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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