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不遠處的大傘,開啟,給兩人遮雨。
無盡的黑暗中,只剩下雨滴砸落在物體上的啪嗒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趙羿忽地起身,坐了起來,兩人相對而坐在雨中,臉與臉的距離不過二十厘米左右。
屬實是有點...曖昧。
他原本已經失去光澤的眼神中,一點點又燃起了光亮,“你叫陳東。”
“對。”
“你也是山雞?”
“是。”
“謝謝你。”
“謝什麼?”
“我悟了。”
“悟了什麼?”
“執念太深。”趙羿深深低下頭,聲音帶著悲傷,“自從父親落敗被殺,我就‘瘋魔’了,苦練趙家棍法,為的就是有一天證明我趙家棍法最強。”
“我沒有一種信念,趙家棍法無需向任何人證明它的強,它一直在那兒,由趙家人代代傳承。”
“並非我父親敗了,趙家棍法就不強,傳承一直在的啊。”
趙羿站了起來,仰天長嘯。
積壓在心中多年的鬱悶之氣一掃而空。
他的心結解開了。
雨中的他,脫胎換骨,像是換了一個人,他看著陳東,“你來找我幹什麼?”
“邀請你加入野火幫。”陳東有點激動,趙羿的加入,絕對是一張強大的底牌,讓他心安。
“好,不過我有一個條件。”
“錢?”陳東問。
“治好我爺爺。”
陳東毫不猶豫答應下來,“全力而為。”
趙羿有點驚詫,陳東都沒有問他爺爺是什麼情況,就一口答應下來,可見其請他的誠意。
他爺爺的情況他是知道的,病入膏肓,只不過心裡一直不願意承認這個殘忍的事實,對陳東提出這個無理的要求,是為了給自己一個希望。
爺爺,是他趙羿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後一個親人。
“我也有一個條件。”
“什麼?”
“幫我訓練一幫人,天天掉一層皮的那種。”
“好。”
山雞堂眾人:噴嚏,噴嚏。
山雞哥想我們了嗎?
明天就去您的墓地陪您喝酒,不會讓您一個人在下面寂寞的。
酒,煙、上好的飯菜都給您帶著。
兩個男人在這一刻同時對對方伸出手,重重地握在一起。
一人撐著黑色的大傘,一人撐著桐油傘,走在泥濘的小路上,趙羿像是開啟了話匣子,一路上和陳東說了不少隱世家族的趣事。
不知不覺間,便來到了趙家隱居的深山,看著古色古香的建築,陳東對趙羿爺爺敬佩之情更深。
敬佩他經受住紅塵誘惑,堅持培養趙羿,讓趙家棍法得以流傳下來。
傳承流傳,需要大毅力,否則,遲早消失在俗世紅塵中。
推開門,趙羿來到老者床前,“噗通”一聲就跪下。
“爺爺,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