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立夏聽這話不僅沒生氣,反倒笑了起來,一臉真誠道:
“四嬸您說這話我是服氣的,要說咱們家誰最會辦事兒,非您莫屬。之前就聽您說您特別大方,四叔在外頭經常幫村裡的槐花姨幹活,陪她聊天,您一直跟人誇我四叔是個熱心腸,誰聽了不說您一句厚道。”
胡桃花一聽這話,臉都綠了,原本滿肚子的大道理一點都說不出來了。
槐花姨是胡桃花一生之敵,兩個人經常撕扯互相謾罵。
只因為槐花姨以前差點跟石廣華在一塊,石家兄弟別的不說,長相都還挺不錯。
雖然石廣華不如石廣順相貌出眾,在村子裡也還是叫得上號的。
只是槐花姨的父母嫌棄石家窮,還覺得趙婆子不是個好相與的,彩禮錢給得特別少不說,還一副我兒子是個特別優秀的,你能嫁到我家,都是前世修來的福氣,給你一點彩禮錢就不錯了,已經是賺到了,還敢挑三揀四。
而事實上,石廣華這個人也不是個踏實幹活的,對方家裡覺得他這輩子也不會有什麼出息,也就沒有同意這門親事。
槐花姨的爸媽給槐花姨找了個家境更殷實,給的彩禮錢更多的人家。
只是誰也沒想到,這個男人有一年冬天出門喝酒喝醉了,醉死在外頭,活活被凍死了。
當時槐花姨還懷著孕,兩個孩子也還小,最大的才剛五歲。她一個孕婦帶著兩個孩子,要不是家裡有個能幹的婆婆,很難帶著孩子生活下去。
村裡人平時雖然經常吵吵鬧鬧,可有人家有事了,大多也會搭把手。
石廣華也去了,這讓胡桃花心裡那叫個不是滋味,沒少因為這事跟石廣華鬧騰。
石廣華覺得自己清清白白,壓根不搭理胡桃花,他要是故意避開,反倒好像他有什麼似的。
胡桃花還招槐花姨鬧過,槐花姨可不是個軟性子,直接就給罵回去。
這麼多年了,兩個人還時不時會對罵,跟人聊天的時候,最喜歡說對方的壞話。
現在石立夏拿槐花姨說事,把她氣個夠嗆。
“這能一樣嗎,年年可是你堂妹。”
石立夏笑道:“槐花姨算起來也是我姨啊。”
他們村的人因為通婚,多少都能沾點親戚關係。
“四嬸,您這麼通情達理,我一會就跟四嬸和槐花說去,省得他們遇見連打招呼都不好意思。”
“你敢!”
石立夏眨巴眼:“四嬸,您不要太感激我,我也是按照您教我的法子去做事的啊,否則您說我不會辦事。”
“你,你,我還不是為了你好,你這人怎麼這麼不知道好歹。”
“我也是為了您好啊,想讓大家都知道您有多好。”
胡桃花氣哼哼跺腳:“不識好歹,以後你求著我我也懶得管你,看看你都成什麼樣了,以後肯定會被人嫌棄!”
曹榮妹走出來,聽到這話不高興了。“我的女兒什麼時候由你來管教了,你自己沒孩子啊,管別人做什麼。我女兒再不懂事,那也是靠著自己吃國家飯的,你大字不識幾個,有什麼臉教我女兒,你這麼本事,怎麼不去當個幹部試試。”
石立夏看到自己老孃出面了,拉著邢峰離開戰場。
邢峰:“咱們就這麼走了?”
“不然呢?這種時候就得我媽上,咱們當晚輩了,說什麼都會吃虧。而且大過年的,才懶得跟她糾纏在一起,多晦氣啊。”
要不是胡桃花攔著她說大道理,石立夏才不想跟她浪費時間。
院子裡吵鬧聲越來越大,眼看就要失控彼此破口大罵,趙婆子從屋子裡走出來了,用手裡的柺杖猛地往地面上砸了幾下。
“大過年的,吵什麼吵,閒得慌就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