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野無奈只得遵命退下,一時無法控制情緒,只好裝作飲醉,避開和其他將領見面應酬。待他走了,簫圖南臉上的笑容也斂去,他的手指順著冰盤雕刻的花紋遊弋,想象著自己正撫摸著黑色火焰般的長髮。‘我用命在賭你呢,你知道嗎?’
六、和親
景帝煩躁的拿起一份奏章,只看了兩眼就扔了出去,問:“還沒走?”姚有德小心翼翼的把奏章撿起來,道:“是,充容娘娘還跪在門外。”景帝霍然站起,道:“姚有德,擺駕弘文殿。”姚有德應了一聲‘是!’,吩咐小太監準備肩輦去了,他來到門外,蹲下來低聲對王充容說:“娘娘,你回吧!萬歲爺也有難處,實在是西瞻人逼得太緊,老奴打心裡也心疼十七公主,可是這事您和奴才都沒有說話的份啊!萬歲爺現在心裡愧疚,還躲著您,要是惹急了他,怎麼樣可就不好說了。”
王宿臉色灰敗,只是搖了搖頭,姚有德無奈,回到屋內把景帝攙扶到肩輦上,向弘文殿方向而去,王充容一言不發站起來,跟著他們走,一直到了禁門才停下。弘文殿是朝臣議事的地方,出了禁門就不是後宮範圍,她不能跟著了,於是安安靜靜的重新跪下,等著景帝回來。景帝到了弘文殿也沒心思看奏章,只在長椅上胡亂睡了一覺,第二天直接上早朝去了。
早朝也讓他很煩躁,那個英國公王敢仗著自己是先朝老臣,有過那麼十幾次戰功,受過那麼幾十次戰傷,居然言辭如此激烈,就差出言不遜了。看著他白花花的鬍子氣得抖個不停,景帝煩的不停的想這老傢伙怎麼就不一口氣上不來憋死!說的輕巧,他要帶兵,他死而無怨。他死就死了,可是惹惱了西瞻人怎麼辦?一下打到京都難道讓朕陪你個老東西一起死嗎?
有他牽頭,又有幾個朝臣大著膽子出來嘮叨,大義公主的和親也叫他們拿出來說個不停,其實沒有人是在關心這個女孩的命運,他們討論的只是朝廷的臉面。內容無非就是公主新寡,與禮不合之類。難道換成皇后嫡女新城公主,大苑就很有臉面了嗎?西瞻人死心眼,以前朝中是有過大義公主既有文武濟世之才、又有傾國傾城之貌的傳言,他們這些粗人就連女子的貞潔也不計較了。若換上大苑的貴族,那是肯定不會要這個媳婦的。真要換新城公主他才有些捨不得呢!景帝心中甚至暗暗慶幸周遠征死了,要不然可真沒法開口把嫁出去的女兒要回來再嫁。至於王充容,那更不用理她了,昨晚德妃說的一句話好:‘大義公主好像才來歲吧?記不清,反正差不多那麼大吧!充容妹妹即便不願意為國分憂,也該為女兒的將來想一想,這麼年輕的姑娘家,不再嫁,難道想讓她守一輩子寡嗎?振業王可是嫡子,是大義公主高攀了人家!’,對!一會就這麼勸勸她。
朝中那幾個還在嘮叨,景帝在龍椅上神遊天外,由著下面人打嘴仗,看著時辰不早,他把手一揮:“此事明日再議!”就退朝回宮了。
一進禁門,就見王充容仍然跪在門內等著他,姿勢都和昨晚一樣,景帝躊躇一下,就吩咐:“去德馨宮!”王充容默默站起,還是跟著他走,只是步履明顯有些踉蹌。
剛走進御花園,就聽見一個清脆的聲音:“陛下又去德馨宮!怎麼不去我群芳殿歇歇!”,聲音很好聽,只是語氣尖利。景帝不用回頭就知道是楊妃,他無奈的搖搖頭,這孩子在家裡嬌慣壞了,這樣明著就爭寵,也不怕德妃記恨!然而越是這樣,他越想護著她點。於是道:“今天有些國事要找德妃商量商量,你先回去,明晚朕就去看你!”
楊冰紈來到景帝面前,她已經從少女的清麗過渡成少婦的嬌媚,看上去更加動人,她攀住景帝的手臂,嬌聲道:“我想你,就坐一會兒吧!”
景帝猶豫著看了後面跟著的王充容一眼,他擔心自己說不服王充容,德妃司徒慧會講道理,有她幫腔就沒問題了,這事楊妃可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