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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9年 05

信誓旦旦,說金州是宋運輝的孃家,是堅實後盾,宋運輝在東海做得好,光彩的是金州總廠。程書記當然開心,起碼他退休時,有這麼年輕能幹前途無量的女婿在系統裡撐著局面,他的日子只有比水書記好過。 程開顏對於她沒在第一批調動名單上的事反應極大,雖然以前宋運輝已經跟她有所說明,籌建辦現在都住集體宿舍,家屬跟去不便,可她不願答應。她們幼兒園的阿姨們都在背後議論閔外遇事情時建議程開顏,丈夫一定要盯緊,千萬別大意,一個不小心那麼優秀的丈夫可能變成別人的。宋運輝本來借出差要人,想回家團聚幾天,結果被程開顏請著假糾纏哭鬧得沒辦法,只會看著旁邊束手無策的岳母發呆。趁岳母偶爾接手一下程開顏,他就急著溜了出去喘氣,到市裡找開店的尋建祥。 尋建祥的店六七十平方米,比較顯眼。但宋運輝才走近店堂,就聽見裡面吆五喝六,鬧得厲害。他腦袋本來就被程開顏鬧得發漲,見此想走開。沒想到卻被尋建祥眼尖瞅見,一把拉進店裡,卻見是幾個吊兒郎當的人坐在店裡閒聊。尋建祥跟宋運輝寒暄,那幫人則依然議論著國事家事,語氣不善。尋建祥也沒說的,笑嘻嘻把這幫人趕了出去,他知道宋運輝不喜吵鬧。 宋運輝卻指指那些離開的背影,輕聲問:「那些人在,顧客還方便上門嗎?」 尋建祥笑道:「都是朋友,差不多時候進去的,有的比我出來早些,熊耳朵也出來了,你知道嗎?」 「噢,他找到工作沒有,落腳在哪兒?」 尋建祥嘆息:「這幫人都是沒工作的,以前的工作丟了,現在誰敢收他們?我要不是有你幫忙,現在也跟他們一樣每天混吃等死,我這兒總算能給他們一個坐著說話的地方。」 「原來是他們,難怪……」宋運輝看著遠去的人們,難怪他們說話戾氣十足,「你一向是最講義氣的,可你得看到,他們在,影響你工作。你可不可以晚上聚會?」 「你倒是一向跟我說實話。可是他們來,我好意思拒絕嗎,看著不忍心啊。都是從小玩大的,不能我稍微賺點錢就不理他們,有時候他們還等著來我這兒吃一頓好的。你今天怎麼過來?臉色不太好啊。」 宋運輝心煩,將程開顏的事一五一十地說了。尋建祥聽了卻是大笑,笑得扎手舞腳的沒一點樣子。宋運輝氣道:「你笑什麼,這事兒很好笑嗎?」 「不,事情不好笑,我笑你看不透。你怎麼結婚的,我都打聽清楚了,這事兒太簡單,誰都知道這是金州的傳統。金州老孃們兒都那樣,全廠物色聽話女婿跟女兒談戀愛,不等戀愛結束送入洞房生米煮成熟飯就不把女婿調離倒班,怕半路飛了。女婿進門先做幾年長工,他們全家一起幫女婿升官,等女婿有點官位,以後就關照岳家。就你不老實,還跳出金州,你說你們岳家會怎麼擔心,這不是才養成的雛鳥給飛了嗎。」 宋運輝聽了滿臉通紅,怒道:「我自願的,結婚前我岳父就幫我很多!」 「對你,當然得加料,誰看不到你的前途。」尋建祥卻是異常冷靜,「作為朋友,我有一說一。」 宋運輝一愣,恍惚了一下,卻立即道:「這事情很簡單,只是開顏單純,誤解我。」 尋建祥卻笑道:「呵呵,難得見你失態,可見今天是真生氣了。不管怎麼說,傳統就是這樣,你愛人肯定也這麼想。她已經挺好啦,那麼聽你的話,人也大方,你不知道以前閔廠長愛人怎麼對他,就是騎在頭上,嘿,那麼狠的閔廠長,你信嗎?」 「可她也不看看,我是沒良心的人嗎?」宋運輝嘴上賭氣,心裡卻想到閔廠長,恍然大悟,「難怪閔會出軌。」 「嘿嘿。人這東西,你說,有幾人能信的?我這回出來等著找出路那陣子,我進去前常接濟的兄妹都避著我,只有你對我不一樣。你也別怪你愛人想不通,大家都那樣,憑什麼她得死心塌地相信你?不過我看你愛人容易騙,你就不能花言巧語把她哄順了嗎?那麼硬氣幹什麼,又不是工作。」 「又不是沒花言巧語,可那是死穴,不能碰。今天直說著要曠工跟我走。我看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