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資產就沒有“固定體型”一說了,要是它活得夠久,沒準會長到不可思議的地步。
顯然,不少研究員也想到了這點,但比起博士的淡定,他們頗有些惴惴不安:“吳博士,它……將來能長多大?”
“我不知道。”亨利攤手,“有些資料在實驗室裡不是秘密,你們也清楚,我在創造它們的時候加入了深海物種的基因,就為了讓這部分基因承受住它們不斷成長的體型。”
深海物種雖然生得奇形怪狀但能長得很大,還是“巨無霸”。
尤其是章魚,它在傳說中留下了“北海巨妖”的稱呼,為一代航海者深深恐懼著。但幾百年下來,人們只當那是神話,幾乎是祛魅了。可當吳博士將它的基因新增到新物種中並用於“長個頭”時,意義就完全不同——
從某種程度上講,科學正在反向證明一些神話傳說的真實性。
亨利:“它是突破基因的限制還是死於基因的崩潰,無論是哪種結局我都很期待。”
與此同時,淋夠了雨的阿薩思只覺得身上有一張膜在崩裂。
面板很癢,像是有一群螞蟻在咬,令她無法忍受地側躺在地,難耐地大力摩擦起來。
如同蛇會在崎嶇不平的地方爬行、以方便蛻皮,她也撞上岩石的稜角磨蹭,藉助外力撕下舊皮,一劃拉就是一片。
岩石的稜角被磨平了,她起身朝樹木撞去,又蹭著樹皮轉起了圈。
期間,她的爪子覆蓋住臉,尖端的鉤子扯下一層膜,從脖頸到後腦,從眼翳到鼻端——它完整地掛在她的爪子上,而她的眼睛脫去了翳,一下子看得無比清晰。
她能看到雨水從天而降的軌跡,像是慢了不止一倍速墜落,她認為自己能精準地捕獲每一滴。
她能看見樹葉舒展的脈絡,其上覆著一層細小的水珠,而珠子上有一隻昆蟲正在張開翅膀,它後腿的一圈絨毛根根清晰。
她能看清相隔百米的每一個人,他們的表情、神色和動作。甚至,她能說出一個置物架上的試管內裝著什麼顏色的液體,起了幾個氣泡……
她像是第一次看清了整個世界,沉浸於新鮮的體驗中無法自拔。
“它怎麼了?”
“或許是在重新認識自己吧?”有人吐槽,“就像
我第一次面對生理期的變化,直接在馬桶上放聲尖叫,還以為自己要因流血過多而死了。”
“……可我記得性教育是小學的內容,你的老師和父母沒教過這些嗎?”
“很遺憾,我來自德克薩斯州。你應該知道,這個州以禁慾教育為主,法律上不強制對孩子進行這方面的教學,所以……”
“好吧,那真是不幸,你一定嚇壞了。”就像目前的“資產”一樣。
可惜,人與恐龍的觀感不互通,阿薩思經歷過一次蛻皮,她知道這意味著什麼,也不會感到半分害怕。
她隨意扯下皮,又守在舊皮旁寸步不離。
她知道,人類搞這麼大陣仗一定不會空手而歸,他們必然會拿她的舊皮做研究,而想從她爪下撈東西就只有一個辦法——麻醉她。
很快,她“如願以償”。
只是這一次,她“沉睡”的時間更短了。
半個月後,蘇珊帶著兩個飼養員來到了舊區,他們提著一些五顏六色的小桶,帶著一車剁碎的生肉。
“真是瘋了!他們真想把她投入餵食環節!”
蘇珊看上去很生氣,她拎起一隻塑膠小桶,覺得不可理喻:“把碎肉放進桶裡讓我們輪流餵食,直到她習慣被人類這樣投餵——哦上帝!這究竟是哪個混蛋想出來的飼養方式,他為什麼不親手喂她?”
面對吳博士時用“它”,面對飼養員時用“她”,蘇珊很清楚誰會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