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本宮慈心,讓人指她一條明路,免得她一輩子當個三等宮女就這樣老死宮中,死了也只得一草蓆。」
小小的宮人歿了,內務府往往草蓆一卷就丟往亂葬崗去,若是家裡頭有人的,內務府會讓人通知一聲,勉強還能有人來收屍,要想有一口棺材,那得上頭的主子發話才行。
「奴婢明白了,奴婢這就去辦。」
挽晴說完就要退下。
「慢著,妳可別自個兒出面。」
葉聆棻提醒。
「是,灑掃的柳兒是臨江人,若是聽人說起有從家鄉來的宮人,思鄉前往問問對方几句家鄉事也是常理,奴婢不會不通人情的攔著柳兒。」
葉聆棻嗯了一聲,就讓挽晴下去。
日前葉夫人進宮,細細教了她許多後宅手段,還有一些忌諱,也叮嚀了挽晴和挽雨不少該留意的細節,挽晴的腦袋比挽雨好使,葉夫人私下也和葉聆棻說若是有什麼要緊事就讓挽晴去辦。
葉聆棻此時才會想到不可讓挽晴親自出面,否則一旦事發勢必又要牽連到她,若是柳兒去做,不過是個思鄉小宮女去聽人說說家鄉事,和她半點干係也無。
唐映涵身子不適,這樣的訊息瞞不住夏芷燕,夏芷燕以探病之名向宮裡遞了牌子,唐映涵也想找人說說話,立時讓銀花前去宮門口迎夏芷燕。
通常命婦若欲進宮拜見,須得事先向宮裡遞牌子,宮裡準了再依著日子進宮。但夏芷燕身份不同,慕容睿也想有人能多陪陪唐映涵,特允夏芷燕自由出入,是以夏芷燕只須到宮門時將牌子遞給守門的,讓守衛能先派人前往通稟,不須待宮裡人發話,夏芷燕便可自行入宮。
「妳怎麼臉色這樣難看?」
一見唐映涵,夏芷燕難掩憂心的問。
「太醫怎麼說?」
「沒什麼,不過是這幾日身子乏,不耐煩見她們才免了她們請安罷。」
唐映涵擺手讓伺候的宮人都下去。
「妳們都下去吧,讓我們姐妹倆好好說說話。」
銀花伺候夏芷燕在唐映涵床畔坐下才退出去。
「究竟怎麼回事?」
宮人魚貫退出,只銀花在外間守著,不讓她們兩人在裡屋說的話被別人聽了去。
唐映涵嘆口氣,才將夏兒的事情、慕容睿和姚平昕的說法都說給夏芷燕聽。
夏芷燕欲言又止,她認知的慕容睿不是好色之徒,慕容睿和姚平昕所說的理由太牽強,但這又不該從她口中說出。
「我明白妳要說什麼,正因如此我心裡才悶得慌。」
慕容睿竟然和姚平昕口徑一致,顯見他們倆已先達成共識,這件事情比慕容睿莫名臨幸夏兒更令她在意。
「皇上哥哥是不是真寵上她了?」
遲疑片刻,夏芷燕才問,夏兒不過一個宮人,還是沒得位份的宮人,不如姚平昕來的有威脅性。
「我們自幼相識,論起來,我與妳相識的時間還比較長,我也不瞞妳。」
唐映涵點點頭,長長地吐口氣。
「怎麼這樣?」
夏芷燕不服。
「從聖旨下的那一刻,我就明白我要嫁的丈夫不是我一人的丈夫,只是我原以為他的心會是我一個人的,怎麼也沒想到這麼快就有另一個人也住進他的心底。」
唐映涵話語雖淡,夏芷燕卻能感受到她的難過,只能緊緊握住她的手,唐映涵頭靠著夏芷燕手臂。
「那這事,妳打算怎麼做?」
「他們既已決定當作沒這回事,我又能怎麼做。」
更何況夏兒不過是個三等宮女,她還不放在眼裡,唐映涵苦笑。
「要不,我去問問雲昭儀?」
唐映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