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兜頭兜腦地潑下來,凍得他身心皆透。
“小鱉,你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一會要上自修課了,快點回教室去,不然老師會罵的。”邊緣在食堂裡沒瞧見弟弟的身影,一路尋來,發現弟弟一人呆呆地站在銀杏樹下出神,窺見他臉上的表情不對,眼角通紅,好像哭過,她深知弟弟的性子靦腆內向得像小姑娘一樣,心中不由起了疑竇,開口問道:“你怎麼了?是誰欺負你了。”
她是被父母拋棄的孩子,原本從乞丐團伙裡救出來以後,要被送到孤兒院去養。後來因為警察找到了邊生的父母,而他爸媽不嫌棄,願意收養她,所以邊緣心裡對邊家充滿了感激之情,立誓要保護好弟弟。
“沒,沒人欺負我。”邊生抬手擦掉臉上的淚痕,使勁搖頭否定邊緣的猜測。他不希望凡事以他為先的姐姐和那個小女孩產生誤會。他想跟那孩子做朋友,雖然人家不待見他。
邊緣狐疑地問道:“那你幹嘛一個人站在這裡哭?”她不相信弟弟說的話,暗暗打算私底下行動,摸清他會一個人站在這裡哭的原因。
“風吹的。”面對姐姐的壓力,邊生眼神飄忽的撒謊。
聽到他語速極快的回答,邊緣眯眼,直勾勾地盯視從不撒謊的弟弟,想從他身上找出丁點的蛛絲馬跡。
就在邊生頂不住的時候,上課鈴聲響起,他心頭一鬆,急忙揮揮手:“姐,我先回教室去上課了。”話音未落,人已經跑出四合院,奔向位於校園東邊的民國時期舊教室,那裡目前駐紮著初一九個班。
路過初一七班的教室,他的眼光不由自主地透過木製玻璃窗盯向坐在教室靠窗位置的餘然,看著她笑容甜甜地側頭和同桌說話的情景,邊生眼神黯淡。他以為她和他一樣會高興彼此的重逢,不想,開心的只是他一人,而她卻把所有的責任推卸的一乾二淨。多年的乞討生涯,讓邊生的性格自卑而內向,他渴求著有人理解成為朋友的同時,又害怕被人無情拒絕。
“這位同學,上課鈴聲已經響過了,你該回教室去上課了。”背後傳來老師溫和中透著嚴厲的提示,邊生猛然回過神,想也沒想就一個深鞠躬,語氣急促地道歉:“對不起,老師。我這就回教室去。”說著,他看了眼抬頭望向教室外的餘然,觸及她冰冷的目光,他摸摸頭,神情極為尷尬地跑回長廊盡頭的教室——初一五班。途中還不小心撞到走廊旁邊用磚塊砌的方形廊柱上。
“現在的孩子怎麼這麼莽撞?”見此,七班班主任過紅霞搖搖頭,對身旁六班的班主任杜靜靜說。她是歷史老師,有多年的帶班經驗。
“這一代獨生子女偏多,家裡有兄姐的極少。”杜靜靜是英語老師,剛從南師大畢業進一中,據說是校長欽點的,所以第一學期就當上了帶班的班主任,而非普通的任課老師。
“過老師,學校的藝術節你打算怎麼辦?”她是很虛心的請教前輩。
“讓班上的同學自由發揮特長好了。”過紅霞以過來人的身份建議:“反正都是做給外人看的,我們只要抓學習成績就好。除了那些將來會考藝術院校的,其他的學生都必須靠分數混日子。”
“可校長不是說這次藝術節和學校的百年華誕一塊舉辦,會有很多的校外人士來參觀,還要進行文藝表演。我們全丟給學生自己負責行嗎?還有,我們不是要進行全校的合唱比賽。”杜靜靜抱著英語教材,眼神困惑。
“班幹部不是白提拔的。在班會上,讓學生自由發揮個人才藝,自由報名,然後我們上報給教導主任。至於合唱比賽,會有音樂老師負責教他們唱。我們只要負責挑選好歌曲。一二等獎得不到,安慰參與獎總有我們一份。這次藝術節和期中考試掛鉤,我們主抓期中考試的成績,而不是在藝術節裡得到的獎項。”
“我記得你們班上有個特招生?你可以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