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在耳邊嘰咕一番,二叔奶奶點頭:“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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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家養豬殺豬賣豬肉,一家人實則無多餘精力去巴拉那幾畝田地。周屠夫便將手中田地租出,每年只收部分租金,其餘時間專心經營這營生。
宜悠扣開門時,便見他正往大鍋裡添火,滿手是血的扒著豬毛。
“周叔,我來了。”
周屠夫回頭,隨手往臉上一揮,頓時一派土匪狀。
宜悠看著直樂:“看來今天的肉肯定新鮮。”
周屠夫早已習慣,拍拍豬後臀:“你來的正好,這豬沒長到兩年,不大不小肉正好鮮美。看,我給你這後肘。”
後肘上全是精瘦肉,雲州不出大豆,所以植物油很貴。農家一般用肥肉煉油,所以肥肉要比瘦肉貴。但宜悠自小討厭白花花的肥肉,她包包子也都是剁爛了瘦肉緊成丸子,餡料既筋道又好吃。
“好咧,再來點膘。明天趕集,劉媽媽會來取。”
周屠夫也知道他們家情況,全是女人,又沒個車馬,拿這麼些東西肯定不方便。
“沒問題,錢你先拿回去,先吃了肉再說。”
宜悠將早已準備好的錢袋交給他,笑容中是不容抗拒:“都這麼熟了,還那麼客套幹啥。周叔你先收下錢,我才好說另外一件事。”
周屠夫接過去,入手一掂重量便知沈家分文沒少給。別在腰間,他在另一盆清水中洗把臉。
“沈家嬸子也跟來了,是不是你有啥張不開嘴的事。”
宜悠靦腆的笑笑:“還真讓周叔你猜中了,就剛才,我看到老家院子裡堆著一些白色石頭,我爹說是你們給了他鑰匙。”
“什麼?”
周屠夫胡亂在褲子上抹下手,進屋不久後摸出一串鑰匙。
“還是在梁下面掛著,不過……”他眉頭擰成個疙瘩:“這鑰匙上太乾淨了,一點豬油都沒有,一定是被人動過。”
見她愧疚宜悠忙出聲安慰:“當初將鑰匙交予周叔,我自是十分信任,如今我也沒懷疑你。實不相瞞,上次縣城趕集看到虎子媳婦。言語間,似乎她對我帶著些偏見。”
“那就是了。”
周屠夫嘆息,伸長脖子朝正房後面喊道:“虎子,虎子你給我出來。”
屋後跑出手握錐子的虎子,比起半年前,他眉宇間多了一份成熟。成親後他已不再跟著趕集,而是在家中鑽研這門祖傳的手藝。開始他也不適應,可爹一句“不學這個,你將來那什麼吃飯,幹什麼養活媳婦和娃?”點醒了他。
收回往日痴念,他踏踏實實的同媳婦過日子。
“爹,沈家奶奶、二丫,你們都來了?二丫是不是忘了帶鑰匙?”
周屠夫將鑰匙扔到他臉上:“瞧瞧你們倆幹得好事。”
他這一吼,在後面幫著糅豬皮的周王氏和新婦蓮蓮也都出來。三言兩語,事情就問個水落石出。
“媳婦你愛乾淨我知道,可也不能隨便把別人家東西做人情?”
虎子急了:“這事是真的?”
蓮蓮漲紅著一張臉,怨恨的看向宜悠:“沈家奶奶病的那麼重,那幾塊石頭又不值錢,她拿出來也算盡孝。”
宜悠卻被她這神邏輯打敗:“你也是成了親的婦人,怎麼說都是個立起來的成人。難道在家時你爹孃沒教過你,不問自取便為賊。”
蓮蓮更惱:“那東西可不是我取的,你這話,怎能說你親爹是賊。”
“你也莫用那一套來壓我,鑰匙是我交給的周叔。你在全家人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拿出去,本身就是一種偷。我與周家熟,也不說太重。如你這般今日偷鑰匙,保不齊明日就能偷錢匣子。”
“你,我才不會幹那等事。你已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