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雲之讓人取過一些紙筆遞給那人。
「先告訴我們你的名字吧。」
那人用他沒受傷的手在紙上寫了三個字:蕭子雋。
「蕭子雋……」傅雲之繼續追問:「你是君側人?若是,那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被活死人給打傷了?」
傅雲之從入房後便一直觀察這個一副病弱美人樣兒的蕭子雋,見他舉止溫雅,眼底甚至藏著懦弱,猜測他並非十惡不赦之徒,因此這會兒語氣也是溫和,以此提醒蕭子雋的命是他們救回來的。
蕭子雋沉默了好一會兒,似乎是在斟酌怎麼說,或者該不該說。
慕玲瓏也柔聲道:「有什麼事便告訴我們,我們不會害你的。」
蕭子雋在紙上寫道:「你們是琅軒人?」
傅雲之道:「我是琅軒丞相的門生,他是很有威望的江湖人。」
「傅雲之?我聽過,大文人。」
蕭子雋開始在紙上斷斷續續地寫出自己的經歷,由於是邊想邊寫,再加上大病初癒腦子不太靈活,因此寫出來的文字跳脫磕絆,不過還是能理解。
蕭子雋的兄長是君側王的近臣,君側王一直覬覦著天下,對琅軒更是敵意重重,這自然不是秘密。但近年來,君側王開始秘密進行一些計劃,這些計劃的執行人便是被君側王從琅軒手裡搶走的苗族人。他們挖掘了許多墳墓,用那些屍體來進行不人道之事,至於是什麼事,連蕭子雋的兄長都無法得知。君側王對此事很看重,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更是幾乎清空了國庫來完成這項計劃。
君側王愈來愈看重這些苗族人,給他們建了聖壇,更是將朝堂上那些反對苗族人的重臣給盡數砍殺,以苗族長老代之。蕭子雋的兄長心知王已被苗族人灌了迷湯,因此只能忍氣吞聲,對苗族人俯首稱臣。
日子便在這樣暗潮洶湧、危機四伏的情況下過去,某一日,蕭子雋的兄長出外覲見王,回來後便換了一個人了……或者說,根本不是人。
傅雲之問道:「他變成了活死人?」
蕭子雋頷首,寫道:「他用僅存的理智將我趕出家門。後來,君側王派遣他來沙瀚試一試兵力與再生蠱的效果,我便一路追了過來。然而他根本認不得我……」
蕭子雋眼底一片悲涼。慕玲瓏搖頭,不僅認不得,還被傷成了這樣。
傅雲之想到了另一件事:「試一試兵力與再生蠱的效果?怎麼試?」
「我也不清楚,兄長似乎是帶了一小隊人馬過來,將再生蠱灑在了墳地與聖林。」
傅雲之蹙眉。聖林,不就是沙瀚王與皇上去的地方?想起了之前慕玲瓏說的訊號彈,但願他們不是遇上這些瘮人的蠱蟲吧。
蕭子雋繼續在紙上緩慢地書寫。
「君側煉出這些活死人便是想要對付琅軒,奪得這天下,然而方法卻錯了。希望琅軒能救救君側人,那些苗族人不僅使用屍體煉蠱,如今連活人都不放過了。只因為活人煉出來的活死人比死人更好用,不僅擁有人的機敏,也有死人的不死。」
傅雲之將蕭子雋寫了字的紙張取走,道:「我們會謹慎對待這件事,至於你,便好好休息養傷吧,也許之後我們需要你的幫忙。」
離開了蕭子雋的房間後,慕玲瓏問道:「傅大人可相信他的話?」
「半真半假吧。雖然一個君側人倒戈向琅軒確實可疑,但也許他是為了他的兄長呢?看他壓抑著痛苦的神情倒是不似假,也許真有親人或在意之人被這再生蠱害了,你沒看他對那玉的寶貝程度。」
慕玲瓏道:「傅大人與齊將軍親眼見到那活死人,君側王煉製活死人這件事基本是板上釘釘,看來朝廷得做準備了。」
傅雲之笑道:「若當真開戰,還請沈盟主鼎力相助。江湖與朝廷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