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熟悉這種氣息,便是明澤道人施展‘葵水陰雷’散發出來的,只是先前那種狀況,卻是法術被破去才會出現的景象,看來明澤道人應該是遇上麻煩了,只是如今水中情勢混亂至極,他也不敢輕易下去一探究竟。
“那兩老不死的,竟敢欺騙於我,此處絕對不是萬流歸墟大陣的缺陷所在。”追陽道人惡狠狠的說道,事到如今,他也看出了一絲端倪。
若此處真如他兩人所說那般,是最容易攻破的方位,為何那太上道人僅是前去試探一番,也失去了音訊,連自家師弟下去之後也似是遇上了不測。
“我便說那兩老東西留不得,師妹你卻執意要留,如今可好,我師弟陷入其中,生死不知!”追陽道人惡狠狠的罵到,如今已是深夜,他的實力已經跌倒了極點,也是有些束手無策,看著赤霞仙子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樣,便有些氣氛,嚷道:“且容我去殺了那兩老東西,為我師弟報仇!”
“你慌張作甚?”赤霞道人微微皺眉,眼瞳深處流轉過一絲厭惡,如今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因此她也沒有流露出任何意外,只是沒有沒有想到,這水府眾妖竟然真能有這種本事,竟然能讓太上道人與明澤道人雙雙陷於其中,不管是死是活,如今了無音訊,下場必然不會好倒哪去。如此一來,她不得不重新估量一下這岷江水府的實力,似乎不是那麼容易應付,卻不知有沒有辦法讓這追陽道人承受絕大部分的壓力?唯有這般,自己才會成為最後的獲益者。
正這般考慮之時,身下水域忽然傳來一陣水流聲,放眼望去,卻見渾濁如泥漿一樣的血河之中突然閃現一抹人影。
渾身浴血,披頭散髮,急急匆匆,似有幾分狼狽。
若非身上若有若無的乙木靈氣波動,赤霞道人險些未能將他認出,微微有些驚訝,不過轉瞬之間便恢復了常態。
正欲上前關心一番,誠不誠意倒無所謂,卻不能讓人心寒,目前這種情況,他還須得此人繼續為自己賣命,這等實力強橫、又容易掌握的幫手,實在太過難得了,她自然不會輕易放棄,未等她動身,那追陽道人卻是按捺不住心中怒火,急衝衝的趕了上去,怒斥道:“只讓你試探水府虛實,你怎麼磨蹭這麼長時間?探聽到什麼沒有?對了,我師弟明澤道人先前下水尋你去了,你可曾看到他?”一連串逼問之辭便似連珠炮一般炸了出來,帶著一種頤指氣使的口吻。
張潛披頭散髮,遮掩了臉上那冷淡的殺機,口中冷冰冰的吐出兩個字:“沒有。”
追陽道人尚未反應過來,便見張潛腳踩虛空,如登天梯,轉瞬之間,便已在他身前咫尺,看清他臉上那冰冷不化的神情,也是湧起一股怒火,大罵道:“你自己在水府之中受了圍攻,落得狼狽下場,卻跟我面前擺什麼臭臉,當自己什麼貨色!我師弟為了找你,入了水中,至今下落不明,我卻沒有找你麻煩,你還心有怨氣了,你想如何?”這番咆哮來的突如其然,赤霞仙子也沒料到這追陽道人竟是這般沒有心思,不知收斂,壞我大事,怒罵不已。
正欲上前勸解,便見張潛忽然抬起手來,在追陽道人臉上拂了一下。
猶如蜻蜓點水,沾之即離!也沒有任何法術波動。
她也沒當回事,只當作追陽道人動怒出手,想讓這口無遮攔的狂徒受些皮肉之苦,也懶得阻止,甚至有些樂見其成,然而轉瞬之間卻又發覺一絲不對勁,那追陽道人被這輕輕一耳光打中,猶如被抽走了靈魂一般,身形萎頓,環繞於身周的青銅寶鏡也失去了光彩,如一塊廢鐵朝著地面跌落而去,卻被那太上道人拂袖一捲攏入袖中,不知蹤跡。緊接著追陽道人像是一具木偶一般,被人鉗住肩膀,抓在手中,沒有任何反抗的舉動,猶如一具沒有知覺的死屍。
“這!”饒是赤霞道人心智過人,狡詐無比,此刻也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