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咧嘴,啪的一聲去擊打它。雖然他給了它重重地一擊,它還是好像未受到傷害似的飛走了。
“拿出你們的蠅甩子。”麥倫命令道,他們全都在自己身上和坐騎上抽打著,像宗教的鞭笞派教徒一樣,盡力驅逐那些見什麼叮什麼的蠅群。因為成群的采采蠅不停地困擾他們,接下來的日子簡直是一種折磨。在酷熱的日子裡,他們的處境就更不堪忍受。可是藉助於月光和星光,它們仍然堅持不斷地襲擊人類和牲畜,使得戰士們和馬匹幾近崩潰。
馬尾巴不停地甩動。它們拼命地晃著頭,面板抽搐著,因為它們想盡力擺脫那些爬進它們耳朵和眼睛裡的蠅子。
戰士們的臉腫得像一些奇怪的血紅的水果,眼睛眯成了浮腫的臉上的一道縫。他們脖子的後邊被叮得出現了腫塊,那種癢痛不堪忍受。他們耳朵後邊的面板因為指甲的抓撓已經劃破。在夜裡,他們用乾燥的大象糞生起充滿濃煙的火堆,蜷縮著、咳嗽著、喘息著,在刺激的濃煙之中去尋求暫時的解脫。可是當他們一離開煙火堆去呼吸新鮮空氣時,那些蠅子就如同射出的箭一樣刺向他們,當它們一落腳,就迅即地將它們的螫針深深地叮下去。它們的身體是那麼堅固,手掌的有力地一擊,對它們而言也是無動於衷。即使它們在其停留處被打掉,它們也會以同樣的轉動反彈回來,再一次叮上身體某處其他的暴露部位。蠅甩子是唯一有效的武器。蠅甩子不能殺死它們,但是那長長的尾毛會纏住它們的腿和翅膀,人可以控制住它們然後用手指碾碎它們。
“這些怪物的能量是有限度的,”泰塔鼓勵戰士們說。“納康託非常瞭解它們的習慣。他說我們越是勇於跟它們抗爭,我們越能不受它們的襲擊。”
麥倫命令強制行軍,並且走在隊伍的最前面,控制了進軍的速度。蠅子注入血液中的毒素剝奪了士兵們的睡眠,削弱了他們的體質,戰士們在馬鞍上搖搖晃晃。當一個騎兵跨掉了,戰友們把他扶到馬上,然後繼續前進。只有納康託一人對這些昆蟲有免疫力。他的面板仍然光滑、亮澤,沒有被叮咬的痕跡。他等那些昆蟲從他的身上吸滿了血飛不動了,然後再撕掉它們的翅膀時,嘲笑它們:“我已經被士兵們刺傷,豹子已經咬住我,獅子抓住了我。你們還敢來煩擾我?現在你們可以下地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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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節:血腥的征途(33)
在它們離開山區後的第十天,他們騎馬走出了蠅之國。平靜來得太突然,以至於他們都感到意外。曾幾何時,他們咒罵著、抽打著那些打轉的昆蟲,而現在在寂靜的森林五十多步遠的地方,他們將再不被那危險的生物所打擾。在透過那暴虐之地一里格之後,他們碰到了一個孤立的河池。“解散!”麥倫吼道,“誰最後一個進入水中,誰就不是個男人。”
一陣子忙亂的脫衣聲,接著,樹林子裡響起了輕鬆的叫聲和歡呼聲。當他們從水池中出來時,泰塔和芬妮照料著每一個人身上腫起的刺傷,把巫師的膏藥給他們塗抹上。那天晚上,圍繞著營火的是他們無拘無束的歡笑聲和打鬧聲。
當芬妮跪在泰塔前把他搖醒時,天已經黑了。“快來,泰塔!發生了可怕的事了。”她抓著他的手,把他拉向馬隊。“就是它們兩個。”芬妮的聲音因為傷心而有些沙啞。“‘雲煙’和‘旋風’在一起。”當他們來到馬隊時,小馬駒躺在地上,他的身體隨著急促的呼吸起伏不定。“雲煙”站在他旁邊,用她舌頭輕撫著他的頭。當她盡力保持身體的平衡時,她虛弱地搖搖晃晃的。她的皮毛都豎立起來,渾身溼漉漉的,汗水從她的腹部滴下來,順著四條腿往下流。
“去叫肖法爾和他的隊伍,告訴他們趕快來。然後跑去要他們在最大的壺裡加滿水,給我拿過來。”泰塔意識到首先要做的是使“旋風”站起來,使“雲煙”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