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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部分

,似乎有無形的簾幔垂在這段路程的中央,將他們隔絕在兩個完全不同的時空。

藍調忽然停下了腳步,他知道他已經無法再與那人靠得更近了,他知道不管怎樣的努力也不過只是徒惹心傷,但這些都不足以令他停下步伐。

藍調低下頭幾不可查地嘆息了一聲,再抬起頭時,碧綠色的眸子已經恢復了無波的靜謐,透不出半點情感,他忽然說:“沒有人能夠看透我的思想,更沒有人可以利用它——包括我自己。”

懸浮在虛空中的塵埃似乎幾不可查地顫動了分毫,然而藍調並不在乎,那隱藏在暗處的人也沒有在乎。周圍的景色絲毫不變,藍調覺得自己甚至能看清水晶棺材中那人月白的衣衫上細微的褶皺,莫名地有種吸引他靠近的力量,然而他的耐心已然告罄了。

“這幻境做得真不錯,逼真極了。”他輕聲說話,有風從他的身邊拂過,揚起了他柔軟耀眼的金色長髮,窸窸窣窣的聲音像極了微風的嘆息;他碧綠色的眼眸彷彿結了冰的湖面,平整而寧靜;清脆而悅耳的聲音在虛空中低低的環繞,透明的水晶棺材漸漸地開始消融,同這個虛幻的世界一起……碎裂……

第一百一十二章 欲之妖孽

“這幻境做得真不錯,逼真極了。”

是的,這只是個幻境,從一開始藍調便知道,正如他堅信那毫無生氣躺在棺材裡的人絕不會是修。況且創造這幻境的人並不瞭解修,更是低估了他對修的瞭解。

即使繁華落盡也掩不去那人絕世的風華,只因為那是修——那個邪魅而高傲的男人,怎會將自己裝在虛幻脆弱的水晶棺裡任人觀賞?

然而這一切太過於逼真,以至於即使知道真相也不自禁地想要沉溺其中,只因為長久的思念。思念,已將他逼入絕境,無法逃離,也不願逃離。

這世上沒有那個人會是真正的無慾無求,生性冷血自私的魔族人更不會如此。

藍調也許便算是魔族人的意外,這世上真正能令他在意的事物並不多,他的心中住著一隻妖,一隻名為欲‘望的妖。

它平日裡都潛伏在他的靈魂深處,飄渺而空洞地遊離在某一條底線邊緣,有時候甚至連他自己都無法覺察。

然而不覺察並不代表不存在,這隻妖還在悄悄地跟隨著思念與日俱增,彷彿即將萌芽的種子吸收到了足夠的營養,而下一刻便能破土而出,在自己的心海為所欲為、掀起層層疊疊的風浪。

藍調以為自己創造了這隻妖並縱容了它快速的成長,自己便是它的主人,便能夠將它永遠地控制在那條底線之下。然而世事的發展總是出人意料,那躲在暗處的人給他下了套,虛構了修的死亡企圖將自己困在悲傷的幻境中或是想借此擾亂自己的心神。

不錯,從某方面而言那人確實成功了,至少他成功地擾亂了自己的心神。

藍調越來越清晰地感覺到自己薄弱的意志力已經難以控制那隻名為欲‘望的妖了,思念的浪潮洶湧地向他襲來,理智的弦逐漸趨於崩潰。藍調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強烈地渴望見到修,見到那雙滿含著戲謔與邪魅的燦金色眼眸,見到那頭仿若從九天落下的銀瀑……

藍調覺得自己快瘋了,難以阻擋的渴求與無可奈何的現實快將他逼瘋了,虛幻的無法企及的假象勾出了他的欲‘火與怒火。

無法滿足!

這樣遙遠的距離無法令他滿足!

渴望靠近,渴望擁抱,渴望親吻那人總是勾著戲謔弧度的薄唇,渴望觸控那人總是帶著微涼溫度的肌‘膚……瘋狂的渴望令他的心跳失去了節奏,那隻不斷膨脹的妖在心底肆意地打著滾,鋒利的指甲在心上不斷地抓撓,癢癢的,帶著些微的酸、些微的疼,令他心神不寧、坐立難安。

幻境一點點地碎裂成片,藍調又回到了那片充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