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做什麼……哈哈……”楊芷瘋狂地大笑了起來，“我只是希望你能看我一眼……”狂傲的笑慢慢停歇下去，只換上了一聲極輕地呢喃，充滿了渴求和最卑微的願望。“陛下，為什麼你從來不將我放在心上，哪怕一點點的位置？”

挑高的眉梢蘊著幾分冷厲，漆黑如墨的雙眸，眼底的深沉和冷漠彷彿錘子般砸在楊芷的心口上，“為什麼要這樣對我！”這幾年來，她的心已經在他冷漠的面容之下慢慢死去，是他逼得她不得不瘋狂。

奚驁緊抿的唇線劃開一道冷冽的弧度，“朕應該如何對待一個西禺奸細，寵她愛她？”

楊芷震驚地抬頭，顫抖著雙唇，斷斷續續地說道，“陛下……你……你在說什麼？”有什麼東西在心底砸開了一個無底的空洞，她的心一直在下墜，陛下竟然知道，那從前……

“聽不清楚麼，那朕說得再明顯一點，朕從來就知道你是西禺派來的奸細！”冷酷無情的話不止震懾了楊芷，連奚月泠，傅霖軒幾人都滿含驚訝地看著他。

顫抖的手差點拿不住那沾血的匕首，楊芷的雙眼慢慢變得空洞起來，一切的喜怒悲恨，所有的情緒都像是消失了一般。她靜靜地站著，沒有了一絲反應，彷彿連呼吸也一同都消失了。

奚月泠與她站得最近，也最清楚地看到她一點點的變化，其實此時只要她輕輕一掙，就可以輕易掙開她的桎梏。然而她什麼也沒做，最是無情帝王家，這一刻她是同情楊芷的，她不該愛上帝王。再想想自己，縱使父皇對她再寵愛，或許什麼時候任何人無心的一句話，就會抹殺了這份寵愛。心底隱隱升起的失落、害怕告訴她，她是極度渴望父皇的這份愛的。

“陛下何時知道我是西禺派來的？”楊芷忽然抬頭，死寂一片的眼底終於燃起了一絲希望，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後一塊浮木一般。

奚驁冷漠地直視著她，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每一個突然出現在朕身邊的人朕都會派人好好調查，何況你還救了朕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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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血色皇城之沉默的搖籃　第七十二章　最是無情帝王家（2）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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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出現在身邊的人都會好好調查，那我……”手緊緊地攥住胸前的衣襟，胸口好痛，楊芷的額上佈滿了冷汗，說話時連齒貝都好似打著顫一樣，她全身冰冷，連一點熱氣也沒有。

這種徹骨的寒氣透過肌膚傳到了奚月泠身上，她經受不住地全身顫抖了起來，怎麼會這麼冷呢。她抬頭地看向楊芷，語帶關切，“娘娘，你怎麼了？”

一雙空洞的眼睛，如一汪死水一樣，靜寂著，沒有絲毫的波瀾。奚月泠眼睜睜地看著芷妃沉寂在無限的絕望之中，她於心不忍，“娘娘，你不要這樣，父皇還是有些喜歡你的，否則怎麼會帶你回宮，也更不會和你生下麟兒了。”

“是麼？”那雙死寂的眼中僅存的一點點光芒，期盼的口吻，甚至含著乞求，這樣卑微的愛，楊芷卻把這份愛看得比她自己還要重得太多了。

奚月泠也滿面期盼地看著奚驁，濃密的睫毛不斷地顫動著，她眨巴著眼睛，只是希望他能看到她的示意，哪怕是謊言，就騙一騙她吧。善意的謊言，楊芷也不過是個悽慘可悲的人，她已經失去了一切，就留給她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