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第一例即將痊癒的病人時,葉少臣提出了回京。
“大人,您的身子未完全大好,不如就在夏城再休養一陣子如何?”
知府想要挽留,葉少臣這一要走,京城的大夫們就都要走,雖然夏城也有大夫,方子也留下了,可是他這心裡總是不太放心。
“不用了,我還要回京覆命。”
葉少臣直接拒絕,儘管臉色仍舊有些不太好,可氣勢絲毫不減。
知府大人只好惋惜地嘆氣。
要回京了,所有從京城來的大夫們,一個個都精神抖擻了起來,吆喝著藥童家丁收拾東西,迫不及待地想要上路。
蘇齡玉也在收拾,不過她收拾的,是杜老的骨灰。
當初杜老的骨灰是葉少臣整理的,安放在夏城的一個寺廟裡,如今要回京了,蘇齡玉要去廟裡將杜老接回來。
她去的時候,葉少臣陪著她一起,在廟堂等著僧人將杜老請出來,蘇齡玉看著面前悲憫萬物的佛祖,思緒有些放空。
“如果,杜老能再等一等就好了……”
蘇齡玉閉了閉眼睛,如果,她能早一點將那個方子磨出來就好了。
一隻手蒙上了蘇齡玉的眼睛,將她輕輕往後拉,讓她靠在自己的身上。
“別亂想,你的方子,也有杜老的功勞。”
那些死去的病患不是白白死的,沒有他們,蘇齡玉又怎麼可能做到這一切?
厚重的沉香在空氣裡肆意飄散,讓人的神智不自覺地飄渺深遠,葉少臣只覺得自己的掌心裡,蘇齡玉的睫毛如同小刷子一樣,輕輕地掃著。
“回去吧,帶著杜老回京,這不是你該抗在身上的重擔,這是杜老自己的選擇。”
……
回京的日子來得很快,所有人歸心似箭,早早地就等著了。
蘇齡玉上了車,夏城知府一路將他們送到城門外。
她回頭看到時候,夏城仍舊是他們來到時候的模樣,只是城門那裡,已經不再是令人望而生畏的森嚴戒備。
這座城元氣大傷,可是它仍然牢固,穩重,它的子民仍然還活著,大概要不了多少年,夏城又會恢復成它曾經繁華的模樣……
回去的路上,氣氛都變得截然不同。
大夫們比起來的時候,態度客氣融洽,走了幾日連一丁點兒口角的摩擦都沒有。
一同經歷了死裡逃生,還有什麼可在意的?就連那些慘不忍睹的熱湯和硬餅,大家也都吃得有滋有味,再也沒有人會去嫌棄。
“姑娘,您當真,就跟葉將軍成親了?這不行的,不算數的。”
青芝好不容易找到了機會,義正言辭地提出了自己的抗議。
“三書六聘,鳳冠霞帔,您這是一樣都沒有就把自己給嫁了,這怎麼行?”
蘇齡玉在夏城精神透支得厲害,這會兒整日就在車上靠著,懶洋洋的多動一下她都覺得累。
聽見青芝的話,蘇齡玉掀了掀眼皮,“怎麼不行?我也不缺那個。”
“這是缺不缺的問題嗎?這是規矩!葉將軍好歹也是個大將軍,怎麼能這麼不講究呢。”
青芝氣死了,她之前還覺得葉少臣是個很穩妥的人選,那麼喜愛姑娘的話,定然是不會讓姑娘受委屈的。
可他不聲不響地就讓姑娘受了這麼大的委屈,她青芝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青芝的憤怒蘇齡玉自然是感受不到的,那戒指還是她硬給葉少臣套上去的,那會兒也不知道有沒有磨破皮。
“姑娘,您別不當一回事啊!女子出嫁是多重要的一件事,擱您這兒就這麼輕飄飄地過去了,怎能如此兒戲?”
“說什麼兒戲呢?”
葉少臣忽然鑽進了車裡,剛好聽見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