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霓搖搖頭,小跑到鬱驍身邊,還未站穩,手心已經被他的溫暖大掌包圍。
看著鬱驍微揚的嘴角,她頓時一陣心虛。
他曾像對待任何一個卑賤的奴隸那樣作弄過自己,但是也曾像呵護珍寶一樣善待過自己。
默唸一句“對不起”,再抬頭時,已經無一絲蠢動的情緒。
“我是興奮得睡不著……”
仰起小臉,親暱地在他胸前蹭蹭臉頰,那樣子像極純真少女,乾淨無瑕。
以鬱驥的性格,他是不會把自己想起過往的事說出去的,更何況,他現在關心的,應該是找到自己多年未見的親孃,哪有時間管自己。
錦霓在心中哼了一聲,笑得愈發暢快。
“哦?”
鬱驍心情大好,撫著她背後的發,戲謔道:“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要嫁給我?哪有這樣的姑娘啊……”
錦霓面上一冷,撅嘴不依道:“那好,不嫁了,不嫁最好,我樂得自在!”
說完,就作勢要從他懷裡掙脫出來。
“你敢?”
鬱驍噙著笑,一個小擒拿手,穩穩地握緊她的手腕,將她重又摟在懷中,下巴摩挲著她的頭頂。
“我都在籌備婚禮了,你這是要落跑麼?”
心裡一驚,鬱驍的動作好快,居然要趁羋閒鶴攻打無往城的間隙,要與自己成婚。
羋閒鶴,想起這個名字,她有些愣住。
果然,是他做了皇帝,他當皇子時,一向是霸氣內斂,登基是遲早的事。
暗自握緊了手,這個和魔鬼做交易的男人,她,不會放過他的。
“怎麼,你不高興我現在籌備麼?”
見她半晌不做聲,鬱驍擔憂地催問道,低下頭,彎著腿,平視著她。
“瞎說,我是在想象成親是什麼樣子!”
她假裝思索,白了他一眼。
“有什麼好想的,你又不是沒穿過嫁衣,上回在……”
意識到說漏了嘴,鬱驍趕緊住口,將話題轉移到別處,暗道一聲好險。
錦霓與他對望一眼,沒說什麼。
好笑,還想瞞著自己到幾時?
好虛偽的男人,口口聲聲地說著為自己好,可是三個人,都是避重就輕,對於自己做過的“好事”,倒是隻字不提。
冷眼旁觀,她倒寧願將錯就錯,看著他們拙劣的表演。
“好啊,我就做個最美的新娘子,等著做你的妻……”
她主動圈住他的脖頸,將他的頭拉低,吻上鬱驍的唇。
不知是她的,還是他的,心跳如此之快,震得胸腔都在顫動。
一個纏綿窒息的吻,將男人吻得樂陶陶熏熏然,原本心底那一絲淺淺淡淡的擔憂和疑慮,煙消雲散。
她,還是他的呢,還在這,在這,這……
只是,兩個人都沒有注意到,在角落裡,有一雙眼神複雜的眼,在暗暗注視著。
他握緊了手中的雷家火器,有一種現在就想要引爆它的決絕!
既然,她要的,是強者,那麼,就別怪他,手下不留情。
錦霓和衣躺在床上,細聽著外面的動靜。
果然,睡在樓下房間的天妒,今夜睡得很熟——
錦霓在晚飯裡,加了些凝神安眠的藥,天妒不疑,混著飯香,那藥又幾乎無色無味。
估摸著時辰差不多,她躡手躡腳地下床,也不點蠟,摸索著下樓,貼著牆往外走。
從山後一條人跡罕至的小徑下去,那是極少有人經過的地方,雖然地勢有些險,而且長滿半人高的蒿草,但是,確實是一條很不錯的逃跑路徑。
將裙子的下襬擰成結,袖子也高高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