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信,大為詫異。
薜荔見她主意早定,便再無他話,依言行事。
羋月卻早已經想好,道:“先去韓國,再去東周。”
薜荔問:“您要去哪兒?”
羋月搖頭:“我很敬重庸夫人,可是,我畢竟不是她。”她要逃離的,不只是這個宮廷,她更要逃離秦王駟。她不是庸夫人,雖然離開了鉤心鬥角的宮廷,卻畢竟還捨不得那個男人,寧可留在那行宮中,等著他偶爾的到來。她要走,就要走得徹徹底底,今生今世,再不相見。
薜荔一驚:“您要離秦,不去西郊行宮?”
羋月嘆道:“只需幾輛馬車,裝些日常器用便可,其他的物件,便不用帶走,都留在宮裡吧。我那個匣子中,裝著張子還給我的地契和金銀,帶上那個便是。你派人同張子說一聲,請他派幾個人接應我吧。”
她的傷勢較輕,這幾日已經能夠掙扎著起來服侍羋月。畢竟她二人跟隨羋月多年,許多事也唯有她二人才是心腹,若缺了她二人,不但羋月不適應,連她們自己也無法安然養傷。
見繆監出去,薜荔上前問道:“季羋,我們什麼時候走?要準備些什麼?”
她這一番話,說得心平氣和,恭敬萬分。繆監原本想勸的話,到了嘴邊,竟是無從勸起,只得長揖而退。
當下便去常寧殿傳了旨。羋月靜靜聽完,拉著嬴稷走出殿外,在院中朝著秦王駟所在的承明殿方向,大禮三拜。然後站起,對繆監道:“請大監回稟大王,妾自知不馴,有忤王命。不敢殿前相辭,便在此處遙拜,願大王福壽綿延,萬世安康。”
繆監只得應下,退了出去。
秦王駟道:“那也由著她。反正,她總是有辦法的!”聲音中,透著無盡的冷意。
繆監猶豫著問:“若她不願去庸夫人處……”
秦王駟伸手,開啟那個木匣,看了看他擬好的封嬴稷為蜀侯的詔書,手已經觸到詔書,忽然怒氣一生,將匣子合上,冷笑一聲道:“她若願意,可以去庸夫人處。份例,依舊為八子。”
庸夫人當日出宮,便是賜以西郊行宮,一應份例,亦是參照王后。如今這羋八子要出宮,在何處安置,依何份例,卻是要秦王駟示下。
繆監這才會意,吃了一驚:“是庸夫人為羋八子求情?”見秦王駟沒有回答,當下又小心翼翼地問:“大王,羋八子出宮,照什麼例?”
秦王駟意興闌珊地揮揮手,道:“你去常寧殿,就說寡人允她出宮了。”
繆監忙應道:“老奴在。”
繆監偷眼看著白露退去,心中卻在猜測著庸夫人這封書信的來意。卻聽得秦王駟道:“繆監。”
白露應聲,退了出去。
秦王駟開啟尺牘,看完信輕嘆一聲,對白露道:“你回去告訴庸夫人,就說寡人允了。”
繆監將它呈到秦王駟面前,方用小刀拆開漆印,從青囊中取出尺牘,再拆開泥印,恭敬地將兩片木牘呈與秦王駟。
這是一份尺牘,卻是將信寫在兩片尺餘長的木牘上,再用細繩在封泥槽上捆好,填上封泥,再加蓋印章,以便起到傳遞時的保密作用。若是再置入青色布囊,封上漆印,就是兩重的保密了。
繆監不敢怠慢,忙接了過來,呈與秦王駟。
然而這一日,西郊行宮庸夫人處,卻派了宮女白露,向秦王駟送了一封信來。
這件事,宮中除了秦王駟身邊的繆監,和羋月身邊的女蘿與薜荔外,只有極少數人知道。
羋八子要求出宮,此事秦王駟自然是不肯的,兩人就此僵持,已經冷戰多日。
薜荔聽了不由得點頭,道:“阿姊,自小我就知道,阿姊比我聰明,見事比我明白。我都聽你的。”
女蘿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