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我欠了別人一個人情,現在比較需要錢,可能工作還不能太安穩。不過過兩年就好了,到時候我想開個養鵝場,然後再弄個飯館,就像你說的那樣。你覺得這樣好不好?」
她絮絮叨叨絮絮叨叨,把自己經歷過的,正在做的,想做的事情都和媽媽說了。
從上午,唸叨到了下午,直到暮色四合,她才忍著肚子餓,從地上起來。
她俯身,看著媽媽的照片笑了一下:「媽媽,我好想你啊。不過今天時間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不然,會有人擔心的。」
「下一次,下一次我會更快地來看你,不會再隔了那麼久的。」
她告別了媽媽,從墓園裡開車出來。回去的路上,她一面想著早逝的母親,倍感惆悵,一面又忍不住為了確認了自己的來歷而感到驚喜。
她是江軼,從始至終都是江軼,江似霰喜歡的不是和她無關緊要的人,而是她。
江軼高興又忐忑,幾乎忍不住要飛奔著去見江似霰。
但一想到見面以來她和江似霰發生的種種事情,她的一言一行,還有那天江似霰眼裡的淚水她又有些忐忑。
她現在告訴江似霰自己就是江軼,江似霰固然會相信,可這樣就能皆大歡喜了嗎?
江軼不知道,即使她知道江似霰愛的那個人是少年的自己,可她不能保證,現在的自己也會讓江似霰喜歡。
江似霰愛的是幻影?還是再一次愛上了自己?江軼無從分辨。
她再一次冷靜了下來,認真確認了自己的心意。再明白不過了,她喜歡江似霰,想要追求她。
以她和江似霰現在這個不是情侶的關係,她應該給江似霰更隆重的待遇。
雖然還沒有完全想起少年的事情,不明白她為什麼d躲開江似霰,可如今的她,想要和江似霰在一起還是需要增加一點誠意。
她應該,給江似霰一個鄭重的表白。
還有,她得就自己的所作所為,和江似霰道歉。
江軼滿腦袋都是亂糟糟的想法,開車經過鬧市的時候,看到了商場一樓的娃娃機。
不知道為什麼,江軼忽然想起再次回到江家時,她看到的那個大熊貓公仔。那個公仔上面,全是江似霰的味道。
她隱約覺得,江似霰應該是很喜歡這類玩偶,所以經常抱著睡。
江軼想了一下,把車子停好,進入了商場。
晚上十點鐘之後,她抱著一個粉色的大兔子回了家。
開啟家門時,江似霰剛好在家。她穿著單薄的紫色睡裙,坐在沙發上正在開電話會議,見江軼開門進來,她有些驚訝地看著江軼手裡抱著的那個兔子公仔。
江似霰眼裡泛起了光,她看著江軼手裡的東西,問她:「怎麼那麼晚回來?你戰友的事情很棘手嗎?」
江軼順手把門帶上,抬手撓了撓臉,抱著那隻粉色大兔子,走向了江似霰,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還好還好,不怎麼麻煩就是需要帶孩子。」
老班長的確有個女兒,也就五六歲大,還挺好看的。江軼隨便拿老班長當幌子,和江似霰解釋:「她家裡母親出了點事,孩子沒人帶,我就去帶了一下。」
「對了,我今天帶著孩子去了商場陪她抓娃娃機,抓了一大堆,她後來送了一個給我。」
「我覺得這個兔子還挺像你的,所以就拿了回來了。」
江軼開始為謊話連篇的自己感到臉紅,她一手捏著滾燙的耳朵,一手抱著大兔子遞給了江似霰:「送你要不要?」
江似霰看著她這個樣子,心跳紛亂。她咬唇,望著江軼手裡的兔子,沒有說話。
她其實知道,江軼今天根本不是去找戰友,她去了墓園,一天沒吃東西還在商場呆了兩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