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宅子是蘇師傅生前所居,和蘇家人居住處離的遠遠地,後來蘇師傅病重,就將這宅子傳給了蘇君正。
蘇府景物依舊,看得出,那已經擁有了獨立的公主府的蘇君正對這裡照料的還不錯,只可惜,人已非。
她又想起曾經與蘇師傅相處的種種,想起蘇師傅的諸多恩,淚也禁不住潸然落下。
“進去吧。”忽然她放在一側的手也被一隻有力的大手一握。
她一轉頭,立刻對上楊國豐那雙滿含著關切的眼。
她不自禁的就點了點頭,然後跟著他往裡走。
蘇君正遠遠地就迎了上來,熱的招呼他們,和他們寒暄。
看見他那虛偽勢利的嘴臉,九姐兒心頭那因他好好打理這座府邸而對他生出的一絲好感也瞬間消失殆盡,她忽然就覺得自己這趟來錯了。
楊國豐應該是懂她的心思的,三番幾次的替她擋了那蘇君正。
看著那黑著一張臉忍受著蘇君正裝腔作勢的喋喋不休的男人,九姐兒禁不住暗笑。
來的人並不多,除了蘇師傅生前的一些友人,還有一些下屬,蘇家的人卻沒兩個。
九姐兒不由得替蘇師傅悲哀。
無悔走出去,卻無法不留下抱憾的人生。
她整個人禁不住陷入一種茫然和沉重的緒裡……
“怎麼不見靜寧?”這時,卻忽聽一邊的楊國豐問那蘇君正。
很有效的一句,蘇君正那滔滔不絕當即就卡了殼,愣了良久,才道,“她……她身體不適,懶得走動,今日沒出來。”
身體不好……嗯,確實,那靜寧如今應該有六七個月了吧。
不過懶得走動就有點說不過理去了,因為那公主府的位置就在距離這蘇府不足一里路的地方,哪裡又用走動幾步。
看來這靜寧應該是不支援自己夫君這孝行。
九姐兒不由在心中搖頭,魚和熊掌又哪裡能兼得?
尚了公主,就要犧牲男性尊嚴。
兩人生活中應該不止這點矛盾,看蘇君正的臉色就知道……
有了這個插曲,九姐兒的心自然好了很多,之後就是祭拜。
祭拜的事宜剛剛結束,兩人就不顧那蘇君正的盛挽留,告辭離去。
出了府,行到街上,看天色還早,九姐兒就動了回趟孃家的想法,她想家裡的人了。
只不過看著馬車對面閉目養神的男人,她的這個想法也只能是想法罷了。
這不是二十一世紀,她又哪裡擁有那麼多自由?
“想什麼呢?”冷不防對面的男人卻忽然睜開了眼,問她。
“呃……沒什麼。”她一愣,搖搖頭。
男人的目光緊緊落在她的臉上,良久,才低聲一句,“那日我曾經答應岳母抽空去拜會她……”然後在小妻子那張陡然轉喜的臉色中,又緩緩道,“這會兒應該有點晚了吧?”
“不晚不晚……”九姐兒顧不得矜持,趕緊道。
但說完看著男人那好整以暇的臉,才知道似乎被耍了。
她禁不住瞬間沉了臉,不說話了。
楊國豐看她一眼,卻並不急,只是伸手挑開車簾,對外面的車伕報了文府的地址,這才又看向她,“看看我們備些什麼禮物合適?”
九姐兒自然沒法再繼續了,在心裡暗罵幾句後,不得不介面和男人討論這置辦禮物之事。
兩人突然地到來,自然讓文府中人驚異,但驚異過後又是大大的欣喜——
女眷們和九姐兒坐在延壽堂裡,而楊國豐則和文崇江文崇湖等人去了前院。
一番賓主盡歡後,天色漸黃昏,兩人便告辭離開。
九姐兒心不錯的回到府上,然後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