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半夏的錢很說不過去,但也只有如此了。妥協,就是這麼一步一步給逼著進行的。
許半夏等胡工默默點頭後,又把手機盒子遞給胡工,“胡工,我們得經常聯絡,這個手機裡面存有一千塊錢的話費,您拿著用。這是發票,如果手機有問題,您得自己找上門去修了。”
胡工又是點點頭,嘆了口氣,道:“小許,你放心吧,事情交給我。哎,你也要走了,好閨女,我給你做幾個餃子吃吃吧,這回我包豬肉大蔥餡兒的,保證很香。”
許半夏聽了心裡很沉重,不敢吃胡工放了心血進去的餃子,忙道:“胡工,您別忙了,我難得來一趟東北,昨天聽說這兒的酸菜和醬骨頭是一絕,想中午最後一餐就吃這個,您和刀工帶我去個好吃一點的飯店好嗎?”見兩老面面相覷,有點猶豫的樣子,又忙補上一句話:“我生出來的時候媽媽就去世了,從小由爺爺奶奶養大,他們已經早逝。不知怎的,看見你們的時候我就想起他們,你們就讓我儘儘孝心吧。”
飯店其實還是許半夏選的,就是她住的地方。兩老雖然衣著敝舊,可一點沒有惴惴不安的樣子,即使小孫子都坐得很正,這是家教好。照著胡工的指點,許半夏點了酸菜粉條燉豬肉、醬骨頭、地三鮮、小雞燉蘑菇,還想再要點什麼,被胡工阻止,許半夏只得作罷。酸菜的味道有點不習慣,但與酸菜燉在一起的五花肉爽口不少,許半夏一點沒有顧忌,吃得痛快。醬骨頭也好吃,這桌上也就她和刀家小孫子一起不要臉地抓著骨頭啃,刀工和胡工都吃得很斯文。飯後胡工堅持打包,許半夏也不阻止,又多要了個醬骨頭給他們媳婦小丁吃,因為原本叫的一盤醬骨頭被許半夏吃了個底朝天。
而後把他們請到自己的房間,鑰匙牌交給他們,反正已經超時,乾脆再多包一天房,給他們大冬天的洗個痛快澡。許半夏話是沒這麼說,她相信胡工刀工不會那麼傻,會把那房子空置著不用。
回到家有很多事情要做,在碼頭附近縣城買下八套房子,略作裝修,等候東北來的技術人員入住,潛意識裡,許半夏已經把他們當作囊中之物了。圖紙整理出來立刻快遞給胡工,讓他們開始正式設計。根據她與趙壘的討論,她跟曹櫻商量一下,便鐵腕推行業績考核制度,雖然第二天三分之一的業務員就遞上辭職報告,曹櫻這個鐵娘子的臉也擔心得黃了,可許半夏堅持。考核是遲早的事,再說標準定得不算差,那些人要走,也只有由得他們,總不能一直拿大鍋飯養著他們。而對於留下來的人來說,一下如同打了強心針,業務部的辦公區域,再不見閒閒地喝茶聊天的人。許半夏耐著心看效果,或許,少了三分之一的人,業績比原先還好都難說,人都需要刺激。所以沒批覆曹櫻要求招人的報告。
自從忙上自己的事後,與馮遇見面少了很多,這回說什麼也抽出時間去找他。大冷天的,馮遇紅光滿面,精神抖擻,見面就大笑著道:“胖子,呵呵,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裘畢正這幾天急得要跳河,那條改造了一半的裝置沒法繼續下去了。”話音才落,見馮太太從門外進來,馮遇忙一個眼色,把話止住,塞翁失馬?請問失了什麼馬?馮太太萬一浮想聯翩追根究底的話,馮遇就麻煩了。
許半夏送馮太太一條東北帶來的狐狸圍脖,她很喜歡,空調房間裡也戴著。即使這麼富的女人,看來衣櫥裡還是永遠少一件衣服。與馮太太寒暄了幾句,便又問馮遇:“裘畢正跳什麼河?該跳河的應該是伍建設才是。”
馮遇笑道:“這你就不知道了,裘畢正與伍建設只簽了一年的承包合同,因為原先裘畢正心不甘情不願的,但又不得不承包,所以彆扭地只簽了一年,他現在很擔心伍建設一年到期後不再繼續。”
許半夏想起當初馮遇罵裘畢正傻帽,看來還真是傻帽。笑道:“阿郭最起碼要坐一年,這一年後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