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你動手。”巖島把腰間別著的一把半彎刮刀扔了過去。彎刀紮在女人肚子上,傷口裡沒有淌出鮮血,流出的都是淡黃色的脂肪。
活骷髏猶豫了一下,循著聲音摸到刮刀,又摸到女人的額頭,刮刀的刀尖在額頭上劃開一條口子。
女人睜圓了雙眼,看著刮刀一點點刺入額頭,兩行淚水順著眼角流進了耳朵裡。
“大人,我這個樣子,青歷還會愛我嗎?”活骷髏一邊割著皮一邊問道。
月光下,滿是大樹的花園裡,一個瞎了眼睛、瘦得如同骷髏的男人,正在一點點活剝被挑了腳筋、割了舌頭、挖掉聲帶、胖得如同肥豬的女人!
巖島悄悄走近,武士刀已經拽出一半:“松石,最後一次弄完,我會讓你好好洗個澡,再休養一段時間,反正你是‘人形師’,雕刻一雙眼睛放到眼眶裡,你就又能看到東西了。”
“大人說得對。”松石仔細地剝著人皮,成堆成堆的脂肪油淌在草地上,堆積成蠟燭油的形狀。半個多時辰後,一張油亮亮的人皮捧在松石手裡,一具夾雜著爛肉、膿血、油脂的軀體仍在微微顫動。
“開始吧。”巖島背過身。雖然這個場景經歷了無數次,但是即使是殺人魔巖島,也不敢多看。
松石吃力地把剝了皮的女人拖到木樁上,用木槌狠狠地砸著。肉漿迸飛,碎血四濺!骨頭碎裂的聲音和木槌敲擊碎肉時的“咕嘰咕嘰”聲不絕於耳,連巖島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松石咬著牙,用力地砸著,從他空洞洞的眼眶裡,流出了兩行血淚!
女人被砸成了一大攤肉醬,松石捧著肉醬,把木樁塗滿,將人皮粘了上去,又從腰間摸出一柄刻刀,熟練地雕刻著。
院子裡的樹,忽然發出了“嗚嗚”的悲鳴,每一棵樹身上,都長出了一張猙獰的人臉,痛苦地張著嘴……
“大人,這次的人偶做好了。”松石捧著人皮裹著的木質人偶,活脫脫巖島兒子助男的模樣,“別忘了把人頭掛在牆上,任由烏鴉吞食,帶走煞氣。還有……”
巖島冷森森地打斷:“松石,這段話你重複了七年了,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聽吧。”
“應該是吧,你很快就會放了我,讓我和青歷見面,對嗎?”松石平靜地說道。
“對的!”巖島揮起武士刀,刀光一閃,人頭落地,血如噴泉!
松石的身體,倒向木樁,雙手緊緊抱著那攤肉醬,兩股鮮血交融在一起,滲進了木樁根部。
“為了保住助男的秘密,我只能這麼做了。”巖島拎起肥胖的人頭,踹著松島的屍體,“我實現了諾言,你和青歷永遠生活在一起了!”
院門關上,陰風嗚咽的後院裡,松石的人頭滾落在草間,忽然張嘴低聲說著:“青歷,等著我。”
木樁下,松石的無頭屍體,突然動了!兩隻枯瘦如柴的手在草地上摸索著,摳進泥土裡,一點一點向人頭的位置爬著。
六
巖島推開助男房間的門,助男端端正正地坐在榻榻米上。抱著松石雕刻的木偶的巖島冷酷的臉上終於有了一點慈祥:“助男,把你的皮換在木偶上,你就是真正的人了,再也不用依賴人形師了。”
“他們都以為我殺了那些製造‘我沒有子嗣是因為殺孽太重’謠言的人是為了洩憤,其實哪裡知道我得知了在江戶有人形師的存在。我只不過找了個藉口殺掉一部分人掩人耳目,把人形師和他的妻子抓進來才是真正的目的。如果不是控制住了青歷,人形師還不會答應用‘人形之靈’給我製造一個兒子。”巖島把手伸向助男頭頂,往兩邊一撕,一張完整的人皮落下,助男的身體裡,是一個木偶。
巖島把人皮附在新雕刻的本偶身上後,抹著額頭上的汗水,喘著氣:快六十了,真的需要繼承人了。巖島一邊想著,一邊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