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在旁人面前指責小姨。

“是我提前歸來了。”蕭恆只能如此解釋。

紅月兒問：“為何來到天海城，蕭叔叔又給你佈置了新的使命？”

“確實如此。”

“這些年，有沒有想起過我？”

“好像沒有...或許想過，但這樣的瑣事誰還記得呢？”

紅月兒黛眉微蹙，蕭恆連忙改口：“想過，非常想念，想到垂涎欲滴。”

紅月兒陰轉晴的美麗容顏再度綻放笑容，她總是喜歡他這般胡言亂語。

她笑問：“究竟想念過我幾次？最後一次是什麼時候？”

“最後一次是昨日，汪浩那傢伙說紅月兒要找我算賬，嚇得我魂不附體！”

“哈哈，你會真的怕我嗎？”

“怕你會將我抓去紅家，做你的城堡守護者，總得讓我有時間思考一下吧？”

\"嘿嘿嘿……你這淘氣的精靈！\"

紅月笑得如同綻放的魔法花朵。

此時的她彷彿穿越回九年前，那時有個少年總是編織奇異的傳說，她傾聽每一個字，儘管深知那些只是幻境。

煎餅由食堂女巫端來，一共六卷，附帶兩碗星辰米釀。

瀟寒確實感到了一絲飢餓，欲用銀叉取之，卻被紅月輕盈地拍落。

\"別急，我來分配！\"

\"還是這股子倔勁，反正不管怎麼分，我都比你吃得快呢。\"瀟寒調侃道。

在瀟寒心中，紅月永遠是那個神秘的魔女。

紅月輕笑，毫不介意。

那一年，每次爭奪食物她都敵不過少年，便習慣提前分割，但總是估算過高自己的胃口，結果每次大部分都被少年奪去。

紅月與瀟寒分煎餅的方式獨特，她不一根根地分，而是將每根割成兩段。

較大的一半歸入她的餐盤，較小的一半則贈予瀟寒。

她清晰記得，當年也是這般分的，可瀟寒總愛在她的每根煎餅上咬一口，而後笑盈盈地告訴她，如此才算公正。

當年的少年，如今依舊坐在對面，只是再也不會去咬她的煎餅了。

煎餅分畢，紅月低頭品嚐了幾口星辰釀，低聲道：\"吃飽了，該回到永生之山……嗯，我該回京都了。\"

神醫瀟寒則埋首於星辰釀中，頭也不抬地應道：\"去吧！\"

\"你就不會說些留住我的話嗎？\"紅月笑容如昔，溫柔的話語中蘊藏著魅惑。

\"難不成要我涕淚交加地目送你登上魔法飛艇？\"

他依舊冷漠而淡漠。

這才是當年她初識的那個小惡魔。

紅月微微一笑，轉身優雅地離去。

行走在正午陽光照耀的谷徑中，她如一幅色彩鮮明的畫卷，紅色是魔法長裙，白色是肌膚，不時引得年輕魔法師回眸注視。

唯有瀟寒未抬眼，依舊專注於星辰釀，直至紅月登上了那輛烈焰般的法拉利馬車。

直至馬車引擎的轟鳴漸漸消失在街頭轉角，瀟寒才抬起頭來，輕聲道：\"呵，記得當年偷偷窺視你沐浴時，你的肌膚還沒現在這般晶瑩呢。\"

她在離開時，他真的未曾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