曬著太陽,陽光從亭子口處斜射進來。
姜錦心再一次優雅一禮:“正是臣女。”
“光聽著聲音,一時還真不習慣。”裴珏煦道,“你坐吧!”
“殿下面前,不敢隨意。”
“你是左相府上的嫡女,又是我的救命恩人,若真的讓你一直站著回話,倒是我的不是了,坐吧!”
最後一句話雖則溫和,卻帶著威勢。
姜錦心看了他一眼,在離他遠遠的地方坐下。
“宮裡會有賞賜下來,你想要什麼?”裴珏煦溫和地問道,即便是束著帛帶,這一位依舊容色清俊,甚至比清俊多了一份脆弱感。
當然這只是看著像……
“不敢,原本都是臣女應盡之責。”姜錦心道。
“你上次可不是這麼說的!”裴珏煦笑容溫雅,削薄的唇角微微勾起,在這張臉上,因為縛帶,越發的清晰。
“上次是臣女不懂事。”
裴珏煦笑了,許是姜錦心的態度,讓他覺得可笑,偏頭往姜錦心的方向看了看,“你是我的救命恩人,這恩情總是要報的,否則我成了什麼人了?以後你有什麼事情可以找我,至於之前找我要報恩的事情,我也覺得不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歷來如此。”
“姜錦心,你要什麼?”裴珏煦低喚她的名字,再一次問道。
姜錦心這一次沒直接回話,沉默地看了看這位六皇子,而後站了起來,優雅一禮:“臣女想要母親的誥命。”
既然他這麼一再地問了,她就這麼答。
沒什麼好猶豫的,當初她就敢討要恩情,現在沒什麼區別,就算這份恩情現在是這位六皇子強塞給自己的又如何?
至少在明面上,她就是裴珏煦的救命恩人,她可以選擇如何報恩,這是裴珏煦給的,她接了就是。
從她在這裡救了裴珏煦開始,有些事她就不得不為了……
沒什麼好擔心的,不過是從原來的陰暗世界,走到另外的一個血腥陰暗的世界罷了。
或者在她重生的那一刻,許多事情都已經改變,她要走的路兇險無比,而她也無懼這種兇險。
彼此的世界都是血腥陰暗的,真不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