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痛是什麼滋味。
龍傲池覺得歸瀾的反應異常平淡,試探道:“你難道不怕麼?”
也許是剛吃了東西,歸瀾的底氣比剛才足了一些,索性豁出去破罐破摔反問道:“下奴為什麼要怕呢?是因為如果找不到畫上的男人,主人就會遷怒將下奴碎屍萬段麼?其實主人如何使用奴隸,要殺要刮根本不需要理由,也不用對奴隸解釋。下奴悉聽尊便,是死是活都會盡力讓主人滿意。”
龍傲池被噎得說不出話,從沒有見過如此自甘下賤不識好歹的人。她的好意全被他當成驢肝肺了麼?她若真想殺他,豈會耐著性子溫和說話給他吃喝,還打算為他療傷?龍傲池在氣惱的同時,保留了一絲理智自省,她懷疑會不會是自己的態度有問題,才造成了如今的誤會。可她是堂堂大將軍,是這個奴隸的主人,就算有做錯的地方,也沒必要主動承認還低聲下氣解釋吧?
龍傲池冷哼一聲,鬱悶地打算回內帳對阿茹吐吐苦水,卻不能晾著歸瀾不管。於是她忍下惱火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歸瀾,那邊鋪蓋你自己看著拿,就在帳內小睡片刻也無妨。”
歸瀾畢恭畢敬地叩首拜謝。
龍傲池進了內帳,一臉委屈,壓低聲音問道:“阿茹,你聽見那奴隸剛才說什麼了麼?真是氣死我了。”
阿茹抿嘴一笑,湊到龍傲池耳邊輕聲道:“將軍,看來這奴隸很有趣,竟能讓冷麵殺神生氣吃癟。他既然是您的奴隸,讓您不高興,您責罰他就是了,為何自己跑回內帳向奴婢吐苦水?”
龍傲池更是委屈道:“阿茹你居然調侃我,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我對自己人其實還算溫柔吧?親兵親衛都說我是好主子。”
“他們哪有膽子在你面前說半個‘不’字?”阿茹半開玩笑半認真道,“將軍,我看您現在就算對那奴隸直說您是一番好意,他也不相信。畢竟他是亡國奴的奴隸,之前還得罪了您。”
“我看也是。唉,阿茹,那該怎麼辦呢?”
“將軍,那個奴隸既然對自己的身世一無所知,無法幫您解開困惑,您又何必如此在意他的感受呢?當他是個物件用著就得了。”
龍傲池的眼中卻流露出罕見的迷茫之色,喃喃道:“阿茹,我突然想從歸瀾開始,鍛鍊一下我與人正常相處的能力。”
阿茹詫異道:“將軍,從一個奴隸開始,是不是有點太困難了?”
龍傲池認真說道:“阿茹,歸瀾如果不是奴隸,以他的武功,在江湖上一定是頂尖高手隨隨便便就能揚名立萬,若參軍必能迅速積累戰功加官進爵指日可待。這等人才豈能毀在我手裡?”
“這麼說將軍是惜才,不是好色了?”阿茹打趣一句。
龍傲池面色一紅,冷峻的線條完全柔化,燈影恍惚中流露出幾分小女兒態,賭氣道:“阿茹,一會兒醫官來了,你也出來幫忙。我就不信你見了美男子,還能只當他是個物件。”
“奴婢自制力本來就不如將軍,被美色所迷也屬正常。只是天天守著將軍這等俊俏兒郎,凡夫俗子自然入不了眼,更何況一個奴隸。”
龍傲池與阿茹如此嬉笑幾句,心情紓解不少。等著帳外親兵稟告醫官來了,她已經基本恢復到正常的神色表情。當然龍傲池的常態就是那種冷冰冰不苟言笑的樣子。
龍傲池因長年習武內外兼修,身體一直很健康,戰場上偶有受傷,為免真實性別洩露一般是讓阿茹處理,很少會請醫官。
深更半夜,醫官接到將軍親兵通傳,正自納悶,拎著藥箱惴惴不安地趕來,進帳看見龍大將軍精神奕奕不太像有傷病的模樣,於是恭敬詢問道:“大將軍傳下官來有何吩咐?是阿茹姑娘身體不適麼?”
龍傲池在外帳站定,鬱悶之氣又湧了上來。這次歸瀾雖然沒有席地而睡,但是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