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塌下來先用頭頂!”
慢慢的,李蓉業已率領她手下十餘名大漢再度圍上,一邊繆傳春亦畏縮的跟了過來。
常常有人形容女子衣裙不整,神態狼狽有“釵橫鬢亂”“秀髮蓬鬆”“玉肌不蔽”等等字樣,如今,李蓉正是此等情景了,只是,她猶得加上“泥汙染臉”,才是形容得真切!
衛浪雲瞧著她,僵硬的道:“李蓉,剛才你好運氣!”
幾乎咬碎銀牙,李蓉恨聲道:“姓衛的,我還是真是看走眼了,你在這種負傷累累又筋疲力竭的因境中,居然還能突出重圍又施展那樣精絕詭重的招式傷人,也確是匪夷所思,我差一點便上了你的當,好陰毒,你竟還留了一手!”
衛浪雲艱辛的道:“我的玩意還多著呢……”李容冷冷的道:“不要吹牛,我會有法子對付你的!”
衛浪雲喘了口氣道:“你試試……”
重重一哼,李蓉道:“我這法子一定有效,姓古的已經不行了,你亦不比他強,我看得出你早已虛脫,精力亦將耗盡,再加上身上各處創傷,流了那麼多血,一個人任是鐵打的也經不起這樣折騰,你絕不可以再支援多久,不管你有什麼絕活兒,你不能動,使不上力便發揮不出其中精華,所以,我告訴你我要如何對付你,我不會向你接近,我只繞著你兜圈子游走猝擊,我不沾你,你無法靠近我,衛浪雲,我看你怎麼施展你的狠招,更看你能拖多長久!”
當然,衛浪雲是明白李蓉這個方法的狠處的,正如她所說,自己是挺不了多久了,時間越施下去,他的希望越發渺茫了……谷宣與田壽長仍在那裡死拼,兩人皆已到了骨軟氣竭的程度……舒滄不能移動,只憑楊宗和鮑子言追逐拼殺,卻連舒滄—同纏住,而段凡與官晴之爭,—時間也不會有什麼結果……不遠處,包不同也已暈絕過去了……總括的情勢,對“勿回島”方面說,依然是處處不利的……李蓉陰狠的向左右—使眼色,厲聲道:“衛浪雲,我肩上這—錘之仇,你必須以挨十劍來抵!”
搖晃了一下,衛浪雲道:“我砸死你這妖精…”十餘柄鋼刀亮閃,衛浪雲雙錘立起,繆傳春一個虎跳揮刀砍出,刀尚未夠上位置便慌忙躍開,李蓉冷冷一哼,劍刃飛旋,卻也是稍沾即走。
於是,拼鬥又開始了,冗長而單調,李蓉率領繆傳春及十—名手下遠遠圍著衛浪雲繞圈子,他們團團打轉,繞來繞去,你—刀,我—劍,此進彼退,互為呼應,卻硬是沒有—個人肯往前湊,衛浪雲不動便傷不著他們,但他們想傷衛浪雲卻更難,時間,就這樣拖延下去了。
暮色四合,天已近晚……
轉著轉著,衛浪雲頭暈目眩,心跳如鼓,汗涔涔,氣吁吁,眼睛看出去,一片迷濛不說,四周情景也在幻變跳動,那些疾快圍轉的敵人,更像忽前忽後,重疊分化,一剎浮蕩半空,又一剎在驟長驟縮了……李蓉的俏臉上浮現著一抹陰鷙又得意的表情,她顯然自得於如今對付衛浪雲的方法,同時她肯定,不用太久,這位力敵萬夫的“勿回島”少主便將要栽於她的手中,這是一樁多麼光彩、多麼露臉的事,從今而後“玉鳳”李蓉的名號必能喧騰江湖,威懾兩道,而且,在“六順樓”的陣營裡,她的身價也會因而高漲,成為舉足輕重的首要人物了……灰黯的暮靄在飄福它是灰黯中尚泛著一縷沉重的淡紫色的,帶點淒涼落寞的意味,就好似“勿回島”這些日暮途窮的壯士們的心境,大勢如此,他們每個人的情緒全似繫著一塊巨石,往下沉,沉,沉,彷彿沉到那—片無盡的灰黯中去了……當一切就快瀕臨絕境,當“勿回島”的殘存都已下定決心準備孤注一擲,打算與敵偕亡的時候,那麼一種驚怒的,顫慄的,幾乎像剖剜著心肝—樣慘怖的怪叫出自一名正在圍攻衛浪雲的“六順樓”大漢嘴裡——正好轉到面對山坡的位置——他驟然似見了鬼一樣僵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