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必定是未央公主。
她站起來,微笑道:“哥,你來了。”又和白陸握手,“你好,你是楚貴人可是?見到你真是太好了。”。
白陸對這一套西式禮節都生疏得很,可是未央天生有帶動人的氣場,她不知不覺照做,竟覺得這小少女給人一種安全感。
被未央公主震懾的白陸全然忽視了桌旁另外一人。
在椅子上坐下來,兩人繼續吃飯,陛下也索性命人添了一碗白粥,白陸雖然不餓,不得不隨大流吃起來。遠處的樹林在風中搖晃著枝葉,清晨的露水尚未完全散去,早上□點鐘的太陽、晨風都是如此可愛,更別提桂花飄香,沁人心脾。
在這樣的環境中享受鮮榨的橙汁、合口的食物,旁邊還有美青年作陪,白陸再一次肯定,未央公主是個太會享受的人。她把目光移向那俊秀青年面上,才察覺他氣度不凡——不是所有人都能在陛下對面安然吃早飯的。
永翊果然也開口了:“你叫鈕鈷祿善保?與熹太妃可有親緣關係?”。
咦,白陸詫異,陛下看他不太順眼啊。熹太妃是太宗的妃子了,她兒子正是寶親王弘曆,眾所周知寶親王曾和先帝是政敵。
善保對答:“同姓而已,不敢高攀宗親。”。
未央公主說:“哥,善保是我在國立清華大學的同學。”。
國立清華大學學子數萬,能攀上公主,這善保也是個人才。白陸趕緊插嘴:“公主殿下在學校裡讀的什麼專業?”難道是屠龍術?或者管理?。
未央公主微笑,她的笑容弧度絕不超過度,可是極好地表達了溫和、禮貌和愉悅,“生物。我研究蝴蝶種類。”。
呵,讀這個有什麼用?白陸呆呆地微笑,準備好的恭維話全沒派上用場。要過一會她才想明白,有龐大土地和巨大遺產的公主殿下此生都不必為物質煩憂,她何必去辛辛苦苦讀什麼法律或者經濟,她完全可以悠遊自在地讀文學、天文或者研究蝴蝶,都是全無用處、完全消遣的功課。
像她們,還在從吃、喝、穿中尋求樂趣,而未央的小玩意兒是知識和文化。
她又想到,未央公主也不必去學管理,她和陛下,學會的第一課應當就是藏起頭腦和心事,不讓外人摸清他們的思維軌跡。
其餘三人已經開始談天,永翊得知善保精通滿、漢、蒙古、西藏、英文五種語言,文能作詩武能騎射,面色緩和了不少。而白陸旁聽著,也弄明白未央公主十歲失親,有很長一段時間是在澳洲由顰卿長公主教養,更在劍橋讀過書,因此生活習慣有些西化。
復古、留洋,一向是上流社會讚賞的範兒,白陸不禁肅然起敬。
午餐是眾位嬪妃一起吃,善保自然無緣出席,事實上為避嫌疑他上午就離開了。陛下和公主並肩坐在主座上,彷彿男女主人在招待列為來客一般。
陛下對淑妃說一句:“當心別吃海鮮,省得又過敏。”。
又問昭貴人:“感冒好了嗎?”。
對貴妃也不忘說一句:“這邊有溫泉莊子,教女官引你去看看合不合心意。”。
只要與他交談過的妃嬪,無不雙頰紅粉緋緋,雙目熠熠發光,快樂得要飄起來,連吃醋與爭風都忘了。唉,這等受關注與受寵愛的感覺,實在讓人樂極忘返。
可惜後面陛下的注意力基本就在未央公主身上,她抱怨說打網球一不留神弄傷了手,永翊立刻握起仔細審查,專注雙目在三分之二的時間裡停留在未央身上,實在教精心打扮的眾妃嬪咬牙不住。起身的時候,公主的裙子忽然勾在椅子坐墊花邊上,陛下傾身為她解開,未央回首嫣然,笑嘻嘻地說:“謝謝哥。唉,這花邊還是我自己繡的,沒繡好。”。
本來說好了要和白陸出去的永翊突然問:“永樂兒,下午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