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都往錢眼裡鑽。剩下的有錢子弟,你一百兩,我一百五十兩的叫個不停,袁世凱一摸口袋,裡面還剩一千二百兩銀票,這在京城也可以買一所三進三出的大宅子了,袁世凱爬上一張方桌,站在上面大叫道:“俺願出一千兩白銀。”
自古以來,“老媽愛鈔,姑娘愛俏”,慶元春的老鴇子和胭脂姑娘見袁世凱長得虎目生威,又像是有錢人,對他刮目相看。
一千兩白銀在當時不是小數目,一時間慶元春的大堂內鴉雀無聲。人們都望著袁世凱,紛紛議論,這是哪家的公子,逛青樓出手如此闊綽,他父母知道嗎?
見沒人跟自己搶,袁世凱面露微笑,正準備上樓,一個像公鴨叫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我出一千五百兩!”
袁世凱轉頭一看,一位油頭粉面的歪嘴少年和十幾位家僕闖了進來。那少年穿胭脂紅的馬褂,腰間別著一塊玉如意,正是監察御史吳子登的浪蕩公子吳八,他是吳子登三代單傳,平日裡賭錢吃酒,常流連於煙花之地,以前屢次讓下人帶白花花的銀子約胭脂姑娘,想要嫖她,胭脂姑娘嫌他面目可憎,不學無術,不願意相接,多次以賣藝不賣身託故推辭。
吳八聽說胭脂姑娘今天摘花,領著十幾個僕人闖了進來,為首的僕人凶神惡煞,腰裡還掛著一尺有餘的大刀,他撥開人群,“快滾開,我們家公子來了,還不趕緊讓開!”
吳八走到樓底下,拉過大堂的一把敦實的梨木椅子,朝內而坐,翹起二郎腿,氣焰十分囂張,那些僕人如狼似虎地站在兩旁。樓上的胭脂姑娘見了吳八,頓時嚇得花容失色,她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這吳八就像瘟神,想躲也躲不過,萬一讓他摘花,那真是嫩白菜被野豬啃了!
袁世凱此時鐵了心要搞定胭脂姑娘,將她明日獻給慶親王的兒子載振。權力與女人,袁世凱心裡更愛前者。袁世凱見到吳八,也嚇了一跳,吳八長得太對不起觀眾:歪嘴就不說了,還塌鼻,他媽生他時估計整個臉先著地了,遠看面如燒餅,鼻子還像是被老鼠啃去了一塊。袁世凱本來想喊兩千兩,但口袋裡的錢不夠了,他一咬牙,正色道:“見過臭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醜不要臉的!我出一千六百兩!”
吳八從懷裡掏出一疊厚厚的銀票,結巴道:“兩千…兩!你罵誰不要臉呢?跟我搶女人,找…死!”
袁世凱故意學他的結巴:“誰…承認……就罵誰。找的就是你這堆狗si,我出二千兩。”
袁世凱這次回京城,給一些高官和李蓮英送禮,花銷挺大,帶的銀兩花得差不多了,二千兩是他最後的家當。
慶元春裡的人聽袁世凱說“狗si”,鬨堂大笑,吳八氣惱了:“本少爺出二千五百兩。”
袁世凱一聽,糟糕,身上錢不夠了,他不想罷休,訛詐吳八說:“我出三千兩。”
旁邊的阮忠樞拉了拉袁世凱的衣角,耳語小聲提醒:“大哥,我們錢不夠了。”
吳八家裡三代單傳,不差錢,對胭脂姑娘志在必得,加上看到阮忠樞的小動作,料到袁世凱身上錢不多了,便獅子大開口:“本少爺出五千兩,要是你今天拿出比…這多的錢,樓上的娘們…就歸你。”
袁世凱沒有說話,急得滿頭大汗。吳八見袁世凱沒加價,“蹭蹭”踩著樓梯就想上樓去抱美人。
這時,樓梯旁的兩位慶元春的粗壯夥計,伸手攔住了吳八。
樓上的老鴇李二孃開口道:“吳公子,彆著急嘛。今天你摘花也不是不可以,我們慶元春開啟門做生意。不過剛才摘花的規矩,你可能沒聽到。除了鬥錢,你還要對上我女兒的對聯。只要你對得上對聯,她馬上跟你洞房花燭。”
“這是什麼狗屁規矩?老子有錢還不行?你知道我爹是監察御史嗎?”
熟話說到了京城才知自己的官有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