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
“聽祁奶奶,當年我可是用這招追到你江爺爺的。”江老太太精神奕奕的笑著說道。
簡兮尷尬的笑了兩聲,對江老先生表示同情。
“您和江爺爺的感情一定很好。”
“唉,其實啊,當年的我們也是好不容易走到一起的。”江老太太忽而走到一個小房子旁停下,開啟天窗,指著裡面的鳥兒問道:“你可知道這些是什麼鳥?”
簡兮上前朝裡張望了一會,朝她搖了搖頭。
“這是紅嘴相思。”
簡兮回頭又看了會,但見一群嘴呈鮮紅色,上體橄欖綠色,臉淡黃色;兩翅具明顯的紅黃色翼斑,頦、喉至胸呈輝耀的黃色或橙色、腹乳黃色的鳥兒正兩兩抱團睡在一塊,分外甜蜜。
她餘光瞥見江老太太滿臉幸福的笑容似乎是明白卻又有些東西看不真切。
“你可聽過相思鳥的傳說?”江老太太忽而轉頭問道,其背後的光亮照的人有些發昏。
簡兮點了點頭,卻又不知這和她有何關係。
江老太太只是感嘆了幾聲便幽幽的說起了她和江老先生的故事。
“我本是一個孤兒,卻在我十二歲時被他的父母收養,那是我第一次見到他,一個陽光、帥氣又聰明的男孩,他只比我大三天,卻是硬要我叫他哥哥,而我本來就是一個靦腆的人,自然是叫不出口的。他的父母是一家煤礦公司的工人,待我極好,可是後來卻因為一場意外事故離開了人世,而我就和他相依為命,他拼命的打工掙學費,我幫著做些家務活,日子雖然清貧卻也是溫暖的。”江老太太說道這,忽然定住,眼眶裡似在閃爍著什麼。
“我們一起生活了六年,在我十八歲生日的那天,家裡忽然來了個陌生男子,他自稱是我的父親,要把我帶到美國去,我自是十分不情願的,我怎麼會留下他一個人在這裡辛苦的工作呢!可是我等了三天,也沒等到他回來,後來只是聽鄰居說他三天前拿著一個箱子走的,那時的我是不敢想,他就這樣的離開我了,而我也因為絕望去了美國。”
專注聽著的簡兮似乎已經融入了他們的故事裡,感受著那份濃濃的化不開的悲傷。
江老夫人往回走了幾步,看到簡兮仍愣著原地,便又回來拉著她一起走,“後來我回國時偶然遇到了帶著眼鏡的他,那時的他雖然二十六歲,但已經是一家跨國公司的老闆了。我原本想去質問的,可是看到他的身邊總是跟著一個穿著紅色衣服的女人,我以為那是他的妻子,傷心到了極點,眼淚一下子便漱漱的往下掉,周圍的人都好奇的看著我,包括那個女人。”
“簡兮,你是不是也有過相似的經歷呢?”江老太太說道一半突然問道。
而簡兮卻是陷入更迷茫的深淵中,不能自拔。
“後來呢?”她忍不住問道。
“後來?”江老太太突然笑了一下,“後來我跑掉了,在他看到我的時候。”
“啊?”簡兮驚訝的看著她。
“其實,他根本沒看到我,因為那時候他的眼睛已經瞎了,而那個女人,只是他的醫生。”
“江爺爺的眼睛是怎麼瞎的?”簡兮突然問了一句,卻是讓江老太太心裡揪了一下。
“是在學校的化學實驗課上,不小心被同學潑到的化學試劑弄瞎的,他在醫院治療了三天,最終被宣佈永久失明,我等了他三天,卻也離開了他去了美國。”
簡兮聽著這個有點悲傷的故事,竟連視線都有些模糊了。
“他後來怎麼過的?”簡兮伴著哽咽問道。
“我不知道,他從來沒跟我說過,我也不敢去問。”江老太太拭了拭眼睛的淚,神情哀痛。
眼睛失明,最愛的人不聲不響的離開,那該是怎樣的一種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