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違揹他的意思,彎腰行了個禮,就真的回去了。他前腳一出屋子,莊瑤面上的笑也就收了,朝蕭挽緣皺了皺眉,低聲道:“我當你是全好了,你怎麼偏生在院子裡鬧了這麼一出?豈不是專叫別人看戲了麼?”
蕭挽緣見屋裡的幾個小廝都退了下去,便知是蕭老爺和莊瑤有話要私下裡和她說,因而起身垂手站住了,才道:“爺爺,爹,我今天這出,原本就是演給有心人看的。”
莊瑤還有些不信的樣子,倒是蕭老爺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道:“你說說看……”
蕭挽緣胸有成竹地點點頭:“以前女兒被人暗害,是因了庾睦的關係,若是他現在就失了寵,保不齊從前那人要走旁的路子再尋機會來害我。與其這樣,倒不如還把庾睦抬到原先的位置,讓暗處那人瞧瞧,甚至給他些好機會,引誘他故技重施……”
這件事並不是她隨手找來的藉口,下午在屋子裡想著如何應對莊瑤和蕭老爺時,就想過這個法子。對蕭江願下毒的人要是除不掉,就一直都是心腹大患,將來對自己,對庾睦,都不是好事。不如藉著這個機會,把他揪出來。何況,她也正需要一個機會,可以光明正大地改掉以前下的那些折磨庾睦的命令。
蕭老爺和莊瑤顯然也有些動心,蕭老爺率先點了頭:“你要這麼做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凡事千萬要多加小心,千萬以自己的安危為重。別叫我這個老頭子,將來沒臉去見你奶奶……”
他既同意了,莊瑤也不好說什麼,想了想,要是能除去暗中加害的那人,的確好過以後日夜提防,因而也應道:“老爺放心,雖說她屋裡人不頂大用,到底江願自己是個明白孩子,再加上錦心在一邊幫襯著,想來不會有事的。”
蕭老爺點點頭,見蕭挽緣還是束手站著,面上便添了一點笑意:“江願,跟爺爺說實話,你心裡是不是還放不下庾家那孩子?”
“爺爺?”
“我雖然老了,可眼還沒花,心眼更是清楚著,”蕭老爺笑道:“你從前就一心要娶那孩子,就算他病後瞎了眼睛也沒肯悔婚,要不是天意弄人,叫你中了那毒,想必也是能跟他恩愛一世的。”
蕭挽緣不知該說什麼,莊瑤則面上一冷,只低下頭去,蕭老爺朝兩人看看,終於對莊瑤道:“我曉得你不喜歡庾家,不過那孩子既然嫁進咱們家,就是咱家的人了,你也不要太跟他計較。何況,我看他對江願,總還是一心一意的。”
莊瑤聽了這話,也只得道:“老爺說的是,我有分寸的。”
蕭挽緣原本以為莊瑤不喜歡庾睦只是因為他的疏忽害了蕭江願,現在看起來,似乎也並不全是如此。不知道庾家和莊瑤結過什麼恩怨,會讓他這麼看不慣庾睦。
這事情庾睦沒有和她說起過。事實上,涉及蕭江願和庾睦“婚戀”的問題,庾睦都是有些逃避的。蕭挽緣雖然深諳心理療法,對著他,卻不知為何不願意用手段誘哄,只想著來日方長,該知道的總會知道。
莊瑤得了蕭老爺的那些話,和蕭挽緣一路上回來,倒是沒再多說什麼,只在岔路口停下來囑咐錦心:“好生聽大小姐的吩咐,凡事多留一個心眼,若是大小姐有什麼閃失,我為你是問。”
錦心唯唯諾諾地應了,伺候著蕭挽緣到屋裡,正要再去打水來給她擦臉,卻聽得外面“咣噹”一響,立刻提起了心,到門口探出頭去檢視,問道:“出什麼事了?”
外頭有不少下人來回跑動,見是她這裡問話,自然不敢怠慢,站住了答道:“回大小姐的話,是西廂那邊走水了。”
“什麼?”
蕭挽緣剛脫下靴子,一聽院子裡走水了,便急忙到門口檢視。果然看到院子西邊火光熊熊,院中的下人都各自提了桶端了盆地往那裡送水,想把火勢壓下去。等在她門口回話的那人手裡也還正提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