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已經看到斷魂飛雪在溟雪山上大殺四方的場面。
把斷魂飛雪一腳踹回須彌世界裡,劉路整整行色走下小山,雖然他的道袍已經變成裹屍布被花慕雪拿走了,身上只穿著一件褻衣,但他走起路來昂然凌絕,儼然就是一位戰場上的將軍。
從這裡到唐州的路還有很遠,劉路在山下騎上馬,一直跑到天黑,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只能在野外過夜。天亮了繼續趕路,餓了就嚼兩口乾糧,渴了就喝兩口溪水,這樣跑了兩天,唐州城巍峨高聳的城牆才出現在他眼裡。
唐州是個古城,也是個多災多難的地方,這裡地處要衝,扼住兩條重要的驛路,只要發生戰爭,這裡就難以倖免。劉路放慢了速度,拍馬來到唐州城下,伸手撫摸牆面的磚石,原本灰泥所制,現在卻成了深褐色,不知道染過多少鮮血。
城牆上傷痕累累,溝裂,劉路難免又想起前世的血仇,那些無辜的同門就像這州城裡的百姓,一次又一次地淪為野心的犧牲品。
劉路騎馬進入城門,近兩年戰爭稍息,唐州城得到一定的恢復,城裡街道繁華,集市成雲,百姓們來去匆匆都在為生計而奔波。劉路來唐州城有兩個目的,一是去溟雪山必須路過這裡,順便歇歇腳,二是要看看謝晨昨送給自己的禮物到底是什麼。
劉路第二次去見謝晨昨求道法,臨走的時候,謝晨昨給了他一個羊皮卷,上面畫著一幅地圖。謝晨昨早年帶著老鯊四處吃人,也算為世間除害,殺的不是奸商就是官兵,還有土匪,得到不少寶貝,後來她將那些寶貝都藏起來了,羊皮卷地圖上就標記著她的藏寶之處。
劉路看過地圖,謝晨昨藏寶的地方就在唐州城,既然美女師叔有心相贈,劉路當然恭敬不如從命了。
先找個客棧把肚子填飽,這兩天光吃乾糧,又冷又硬,劉路也該打打牙祭了。吃飽了飯,他把馬寄存在客棧馬廄裡,再開間上房洗個澡,又找店小二給他買件新道袍,然後穿著新衣服優哉遊哉來到大街上。
大街上人來人往,除了兩邊做小生意的攤販,大多來去匆匆,相比之下劉路顯得有些另類,他更像在逛街看風景。
唐州城裡有很多條街道,劉路東拐西拐走進一條偏僻的小道,道兩邊綠柳成蔭,鳥語花香,他從懷裡拿出羊皮卷看了下,確認自己沒走錯地方,然後大步走向小道的盡頭。
小道之所以偏僻,是因為這裡沒有任何人家,也沒有任何建築,只在小道盡頭有一片不大不小的府第。府門上塗著鮮紅的朱漆,還有六六三十六顆銅釘,最上面掛著一塊匾額,寫著“謝府”。
劉路站在府門前有些好笑,“謝府”是什麼意思,謝晨昨的家嗎?現在謝晨昨的家是無量洞,和這裡相比可是天上地下。
“咣咣咣!”劉路拍幾下門環。
過了一會兒,府門“吱呀”一聲開了道縫,裡面露出個尖嘴猴腮的腦袋。
“你誰啊?”尖嘴猴腮上下打量劉路,有點不耐煩地問。
“我從穿雲山來,要見你們府裡的主人。”劉路忍住想打爆這張臉的衝動。
“穿雲山?什麼地方?你見我們主人有什麼事?”尖嘴猴腮喋喋不休,刨根問底。
劉路不想和他廢話了,上前用力一推門,尖嘴猴腮哪知道劉路有這麼大力氣,“媽呀”叫著連滾帶爬摔出去老遠,而劉路已經大搖大擺穿過府門繞過影壁牆走進了謝府。
影壁牆裡是塊用青石鋪的平地,兩邊種著很多奇花異草,當然了,在劉路眼裡和雜草差不多。十幾個家丁聽到門口有人鬧事,手持木棍衝過來,把劉路團團圍在中間,那個尖嘴猴腮的總管禿眉倒豎,凶神惡煞地站在家丁身後。
“這個臭道士敢來我們謝府鬧事,你們給我把他打出去。”
“住手!”家丁們剛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