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通此處,尹志安拍著胸口肅容道:“許哥對兄弟如此重義,我老尹也不是無情之輩,生哥的事是許哥的事,許哥的事就是我尹志安的事,兄弟談買賣傷感情,也不要說什麼割不割愛的話,生哥瞧得起這地方,明天我就拿產權證給他,算是我賠給生哥的不是。”滿臉的義不容辭,激昂慷慨。
許大路先自看尹志安作戲,心中暗爽,後見他竟對自己的獅子大開口一口就應承了,不見絲毫勉強,又見東方至和譚觀任他與尹志安在這邊談話也毫無不愉之色,不禁暗忖自己究竟價值幾何,恁地讓人如此看重?
杜若蕊這時已然忙完過來,見二人尚自湊在一處嘀嘀咕咕,狀甚親密,笑道:“你們在說什麼秘密麼?可不可以說給我聽聽。”許大路放下搭在尹志安肩上的手,笑道:“沒什麼事,局座硬要把這房子送給阿生,給他作療傷的住所,我正代阿生感謝局座。”
尹志安怫然作勢道:“許哥還是叫我老尹吧,什麼局座的,太見外了。”許大路目的已達,無可無不可地笑道:“局座吩咐,我敢不從命。”他記掛著譚觀先前所說的話,見四下都已準備就緒,只待譚觀開始了,忖道動手之前須得找他問個妥當才是,免得阿生以後若有後遺症什麼的,追悔也是莫及。當下向譚觀輕輕揮手示意,譚觀會意,隨他進入一間空室。
杜若蕊待許大路走開,一雙美目盯住尹志安道:“你巴巴地送他房子,不是這麼簡單吧?”尹志安奇道:“杜小姐不知道?不是您讓杜局長下的指示,叫我這麼做的麼?”杜若蕊蹙眉不語,過得半響倏地冷冷道:“不錯。”說完徑自行開。尹志安見她神色忽轉冷峻,顯是大為不快,不由丈二摸不著頭腦,不知是哪裡觸怒了這位杜大小姐,心道難不成她連自己想送“知己”給許大路都看出來了?
許大路待譚觀甫一進房,便即問道:“關於阿生的病情,譚老是不是還有什麼沒講清楚?”
譚觀聞言即知許大路話意所指,點頭道:“確實如此。”
許大路道:“請譚老明白說出來。”
譚觀道:“先前老夫替令友細查,發現他的丹田中空,下肢經脈已然萎縮,究其因是傷時失血過多,又救治得太晚,敗血瘀聚凝結,加之搬運時骨節微有錯落,導致惡血壅滯不行所致,其後自身憂思過度,七情鬱結不舒,更是”說到此處,搖頭吁氣。
許大路急促道:“究竟以後會有什麼後患?”
譚觀簇眉道:“即便現下老夫竭力救治,他雖能行走如常,與凡人無異,以後卻不能作激烈運動,更不能人道。”
許大路過得良久才沉聲道:“沒有辦法了麼?”譚觀只是徒然搖頭,見許大路神色有異,出言安慰道:“老夫雖是無法可想,但天下能人異士甚多,或許有人能治也未可定。”許大路只是不言。
譚觀又道:“其實小兄弟便可找到其人。”許大路訝道:“這話怎麼說?”譚觀道:“尊師長應該便是一位醫術精湛之人。”許大路正待苦笑搖頭,猝然醒悟,不動聲色道:“譚老是說家師麼?您認識他老人家麼?他老人家神龍見首不見尾,我也沒辦法找到,不知道譚老另外還有沒有法子?”見譚觀面露疑色,許大路也是心下起疑,阿生的病情說不定譚觀定能救治,之所以如此說得不盡不實,誇大病勢,便是想讓自己找出那個譚觀想當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