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路呈大字形嵌在一株古木中,正自憤憤不已,大聲叫罵:“他奶奶的,這麼危險的彎道也不豎個警告路牌什麼的,護林的全都他孃的吃乾飯去了麼?”中氣倒還是十足得很。杜若蕊見狀啼笑皆非,急縱上前,運勁往樹上一拍,許大路向後跌入她懷中,猶自火冒三丈,大罵不休。杜若蕊細細檢查一遍,見無傷痕,方放寬心,替他拍去身上木屑,疼惜地埋怨道:“你這人哪,總是這麼毛毛燥燥的,怎麼叫人放得下心。”許大路糗笑道:“超速行駛果然是要不得的,蕊兒一定要牢記為夫的慘痛教訓。呵呵,不說這個啦,我們快點走吧。”
這次杜若蕊無論如何不肯再讓他一人先行,將體內真元運轉到極至,努力跟上他。山路崎嶇,艱險難行,縱躍間時時得分神注意路面狀況,如此全力奔得一刻,杜若蕊的真元損耗極快,氣息已微微有些浮濁。許大路雖是心疼佳人,但知救人如救火,實是絲毫延誤不得,也顧不上了許多,只是發力狂奔。兩人忽忽越過兩個山頭,許大路眼角餘光見得前邊密林中似乎有反光一閃即隱,忙招呼杜若蕊一聲,兩人左右錯開十數米,悄悄向那處林中兜過去。
許大路甫一入林,便見兩人手中提著明晃晃的長刃,各自挾制著一人迅疾向這邊掠來,許大路一眼就望見被擄一人的衣著服色與尹志安身上所著的衣衫甚為相似,不假思索,立馬縱身躍出,雙手叉腰,仰首望天,舌綻春雷一聲大喝道:“此山非我開,此林非我栽,但想從此過,也要買路財。咄,站住,徵收養路費。”話音未畢,那兩人已先後疾衝過來,前面一人沉聲喝道:“哪來的野毛人,滾開!”他奪路心急,不暇細想,身子尚在半空,順勢便撐出一腳,要將許大路踢開。
先前的一路狂奔中,許大路的衣衫已被枝葉荊棘扯得破爛不堪,形如乞兒,這會兒他不知自羞,猶作出一幅威風凜凜的蓋世稅務官形象出來,聽得這人對他的尊稱,大是不爽,更見這廝不由分說便出腿傷人,腿上隱帶有風聲,顯是力度不弱,怒火立時上衝,暗忖道若是平常人等受了他這一踢,便是不死也會致殘,難不成學了點功夫當真就將人命視作了草芥不成?當下不避不讓,潛運六分真力,直直搠出一拳,**搗在這廝腳板心上。
拳腳相交,爆出“砰”地一響。許大路真元與之一接,登覺這廝腿上力道弱得出奇,並無想象中強勁,心中一動,忙將大部分真力收回,只餘兩分勁力擊實。饒是如此,這廝也是痛哼一聲,如斷了線的風箏,被擊得自後面那人頭頂上倒飛開去,跌落下地時與懷中人一撞,雙雙暈了過去,一時不知生死。許大路見這廝如此不經打,心中不由訝道:“噫,這傢伙莫不是紙紮的,連老子輕飄飄的一拳都受不住?”卻不知這廝本身功力本就較他差得太多,兼已受傷非淺,功力早已打了折扣,此刻更在大意下出腿,腳下只附得有三分真元,哪能經得起他這一“輕”拳。
後面那人要老成些,望得前路給人堵住,便略略緩下身形,轉眼間突見同伴給這個野人一拳就將之擊飛,心中一悚,忙把腋下挾著的人拋在腳下,手中長劍急急舞出一片劍花,護住要害。站穩了步子,也顧不上去檢視同伴的傷勢,凝住勢子守住門戶。他與同伴功力相若,眼見同伴非許大路一合之敵,亦自知必不是此人對手,便不敢主動上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