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
…………………………………
耿福林一把推開書房的門,衝進來搶道:“薛…。老弟,好訊息,小馬才送過來的,《百姓日報》和《新華日報》今天傍晚都加刊了,整版整版的都是你那事兒,都快吵成一鍋粥了。”耿福林一個“薛”字出口,陡然想起薛向此時的逃犯身份,立時壓低了聲音。
薛向正伏在案頭奮筆疾書,聞聽耿福林話音,扭過頭來,“不是吵成一鍋粥,是把我罵成一鍋愁了吧。”
耿福林不好意思笑笑,先前他確實是給薛向臉上貼金了。
想想也是,這會兒加刊的報紙,肯定都是嚴把質量關的,肯定槍口一致對準了薛大逃犯。
耿福林遞過報紙,便說讓薛向慢慢看,他去準備晚飯。小白虎這會兒正在案頭的檯燈下,玩著一個毛線疙瘩,似乎聞到了廚房的肉香味兒,刺溜一下,叼著毛線疙瘩跟了出去,正好留下薛向安靜看報。
“……。分田單幹,就是從根本上否定社會主義制度,而絕非反革命份子、在逃犯薛某《自白書》中狡辯的那樣,只是改變了生產方式。這是反革命份子、在逃犯薛某的詭辯,也是他不讀書,不讀報,無知無識,卻好談理論的最佳證明。馬克思早就指出了,生產力作用生產關係,生產關係反作用於生產力,生產關係則是指人與人在生產中結成的關係。而分田單幹無疑是最落後,最原始的生產關係,五千多年的奴隸社會和封建社會,無疑早為這種原始落後的生產關係的失敗,做了最好的註腳……”
“…………。mzx教導我們說,敵人反對的我們就要堅持,敵人堅持的我們就要反對,反革命份子薛某抱定資本主義的大腿,死不悔改,在靠山屯興風作浪,作威作福,強分田地之餘,更是辦起了血汗工廠,殘酷壓榨剝削廣大社員的剩餘價值,這種……”
“………。mzx教導我們說,寧要社會主義的草,不要資本主義的寶,廣大無產階級兄弟姐妹們要認清反革命份子薛某的醜惡嘴臉………。”
薛向草草瀏覽幾篇文章,盡是蓋世鴻言,煌煌大論,滿篇的口號和空洞的理論,沒有一篇能用馬列理論和經濟學分析他在靠山屯所作所為的。
薛向正看得無趣,耿福林敲門,說晚飯好了。
吃罷晚飯,薛向又給松竹齋去了電話,這回照例是奉上他方才寫就的第二篇稿子《我的社會主義和mzd思想觀》。
…………………。。
“……。社會主義之於資本主義的最大優越性在於能更大的解放生產力,發展生產力,集中力量辦大事兒……。。我認為分田到戶,只是一種具體的生產方式的變更,並不是區別姓資姓社的關鍵,因為從生產資料所有制上。土地還是歸屬集體所有、國家所有,並不能否定其社會主義的本質………。”
“………。就好比燒一隻雞,用燉,用炒。用蒸,怎麼做都沒有關係,畢竟這隻雞最終還是落到了人民群眾的嘴裡。分田到戶就好比是我選擇了一種能將這雞做出最美味道的烹飪手法,讓人民吃的更香,更飽……。我領導全體社員,一不給國家添亂,二不給組織加煩,卻在一年之內生產出較之往次十餘年還多的糧食。既富了社員,也對支援國家建設做出了更大的貢獻……。”
“……。。我認為,mzd思想最優秀的品質就是實事求是,一切從實際出發。理論聯絡實際,mzd思想是一門不斷前進、發展的科學,而不應該一味的教條化……總後,我認為在堅持社會主義基本制度的前提下,衡量是非得失的標準應該是:是否有利於發展社會主義生產力。是否有利於增強社會主義國家的綜合國力,是否有利於提高社會主義國家人民的生活水平。”
“完了?”
松竹齋大堂內,老爺子閉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