鈴,桌上的電話跳了起來。電話剛被薛向接起,那邊連個“喂”字也無,直接迸出一句“老爺子病倒了”,就把電話撂了。
雖然來人未道名姓,“老爺子”三字何指,看似也異常模糊,不過此刻的薛向。卻悚然大驚,魂神俱震。以至於柳鶯兒叫了他幾聲,都不曾聽見。
直到柳鶯兒狠很掐了他一把,薛老三才猝然驚醒,醒來,便滿臉鐵青,交待了小妮子數句,不待她答話,便朝門外的車上奔去。
從市中心到機場的路上,薛老三忽視了什麼交通規則。搶道佔道,逆向行使,他是怎麼近怎麼抄,油門始終踩在最底下,愣是在市中心上演了一出飆車好戲,以至於引來數輛警車上來追堵。
奈何他薛老三駕藝高超,愣是如游魚般甩開了所有的追兵。繼續朝機場狂飆突進。
薛老三這般倉惶,只因方才收到的訊息,實在是太令他震撼了,因為那個電話是安在江打來的,至於老爺子是誰,還用說麼?
想想那位安老爺子。這些年相處下來,不是祖孫,勝似祖孫,薛向和老爺子是真有了孺慕之情,想當初,薛氏最困難的時候,正是這位老爺子及時伸出了援助之手。爾後的南征之戰,薛安遠能獲一路副總指揮,也幾乎是老爺子一手促成的,由此,才有了薛氏的騰飛之機,興盛之基,再後來,薛氏獨立,老爺子也沒伸手阻撓,爾後的薛安遠入軍委,入局,老爺子又出力良多。
如此種種,可以說,安老爺子對他薛向、薛家,實有再造之恩!
就算拋去這利益之助,數年下來,尤其是早些年薛向還在京求學,任職的時候,他和老爺子的相處時間,幾乎多過了安氏兄弟,數年的積累沉澱,早就結下了一份厚厚的感情。
此時,聽說老爺子病倒了,薛向心底立時就生出一股巨大的悲痛之情,宛若至親之人即將離逝。
是的,聽了安在江那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薛向便料到老爺子病得決計不輕,若非如此,哪裡會叫他薛向回去,況且老爺子如今也是七十有七,已是耄耋之年,一有病災,那就非同小可。
正因關心則亂,雖未聽到詳細病情,但薛老三心頭已然做好了趕去見老爺子最後一面的心理準備,心下惶急,自然顧不得許多。
武德區到紅橋機場,差不多一個半鐘頭的車程,薛老三拉足了油門,直抄近路,愣是半個鐘頭就殺到了。
他方奔入機場的候機廳,大隊警察便從門前圍了上來,帶隊的是機場派出所的一個副所長,大模大樣地要薛老三舉起手來跪下,說話兒還掏出了手槍。
薛老三原本就一肚子心急火燎,這位若是好生說話,他沒準兒還解釋一番,可聽著那位副所長的官腔,薛老三的火星子就直冒,劈手就奪過副所長的手槍,稀里嘩啦就拆解了個乾淨,叮叮噹噹,手槍零件掉了一地,末了,又掏出工作證砸他懷裡,擠開一幫警察,大步朝服務檯行去。
他這般蠻橫模樣,氣場驚人,一時間,竟再無人再敢阻他,服務檯的兩名接線員,也唬了一跳,遠遠地讓開。
薛老三跳進服務檯,拿起電話就搖了起來,電話方通,便聽他道:“老戚,馬上給我準備架飛京城的飛機,最多給你辦個鐘頭!”
說完,啪的一聲,薛老三便把電話撂了。
戚如生擱了電話,趕緊奔出門去,入眼的是一片蔚藍的大海,鹹溼的海風,明媚的眼光,本是絕美的景緻,奈何戚如生心急如焚,壓根兒沒心情觀賞。
如今的戚如生雖然還在給薛安遠做機要員,可隨著薛安遠地位的水漲船高,戚如生的軍銜也是一升再升,如今更是軍轉政,擔任了國防部長辦公室副主任,已是堂堂副廳級高幹了。
不過,官位升得再高,戚如生也謹守本分,對薛老三更是越發客氣和尊敬了,因為接觸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