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的馬蹄印追趕下去。
“韋雪他是怎麼了?”路上,樂山還是忍不住問蔣靈兒。
“吃醋了唄。”
“吃什麼醋?”
“你和那位紅月姑娘細聲軟語,又似舊時相識,妹妹能不吃醋嘛?”
“這……”樂山雖然隱隱覺得可能與此有關,但有些東西又模模糊糊的不甚明瞭。
“傻兄弟,韋雪妹妹是喜歡你,難道這你都沒發現?”
靈兒一語道破天機,樂山卻愣在了馬上,臉漲得通紅。雖然這一路來,大家共同經歷的東西越來越多,樂山對韋雪的感覺也越來越奇妙,但他始終無法確定這種感覺到底是什麼。畢竟兩個人的身世有太大的差別,畢竟他們曾經還有過那麼多的恩怨。但是蔣靈兒旁觀者的一句話卻似突然捅破了這層模模糊糊的窗戶紙,讓樂山的心裡突然明白,卻也突然忐忑起來。
“況且這位紅月姑娘出身青樓,我倒沒有瞧不起她的意思,但是你和她在這種煙花之地相認,畢竟不雅,憑誰也會生聯想。要不是以前天賜和我說過去逍遙館是為了聊天解悶,見此情景我也難免會生氣。雖說男子逛窯子是常事,不過哪個女人都希望自己喜歡的男人心裡只有她一個,更何況韋雪是宰相千金,從來都是萬千寵愛,哪裡受得了這個?”靈兒說著,看了一眼天賜,臉頰也微微泛紅。
“你和紅月也沒有什麼,追上韋姑娘我們一起向她解釋解釋就是了。”肖天賜在馬上拍了拍樂山的肩膀,樂山心裡一揪一揪得,還兀自的愣在不知所措之中。
曉行露宿,趕了百里,在接近鄯闡府的官道上馬蹄印越來越多,失去了追蹤的思索。大家沒有辦法,只好先往城中來,想來韋雪隨身衣物糧食都沒帶,定然要到城鎮落腳才行。靠近城郭之時,已是第二天的黃昏,僅僅離開了三四天的時間,鄯闡府的戒備和氣氛全完全不同了,城牆上旌旗飄揚,城門口排察森嚴。一問才知,原來大唐再興戰事,玄宗皇帝對於久久不能迫使南詔臣服大為惱火,此次特派了太子李亨代其御駕親征,整合了前幾次攻城失敗散落的唐兵捲土從來,不日,十萬大軍就將兵臨城下。南詔皇帝怎能不慌,鄯闡府作為交接重鎮怎能不防。
原來是又要打戰了,老百姓又要遭殃了,幾個人更加為失散的韋雪擔心,想要速速進城尋找。不料走到城門前,卻被守門的軍士攔住了。
“為什麼不讓我們進?”
“你們是漢人,進城可以,但要搜查。上峰有令,兵器、火藥,一律不準夾帶。”
“我們只是旅人,前些日子也曾來過,卻沒有如此遭遇。”
“今時不同往日,王子殿下剛剛還抓了一個大唐的女細子,誰知道你們是不是她的同黨。”
聞聽此話,樂山心中一驚,軍士口中的女奸細莫非就是韋雪,如果她真的落在了南詔人手中,豈不是有性命之憂。想到此處,急火攻心,把鋼刀往軍士手中一丟,道:“我們的武器只是途中防身之用,不讓帶就不帶,交給你快些搜查,不要耽誤了我們進城打尖住店。”
軍士們把車馬裡外都檢查了一遍,天賜的雪花劍是卷在腰間,並沒有被發現,見沒有什麼大的異樣,就把一行人放進了城。在城中安頓之後,樂山決定隻身夜探王子營帳。
王子的大軍駐紮在翠湖畔,太子本人也沒有入住鄯闡府的郡守府邸,而是住在大軍的營帳之中。樂山藝高人膽大,趁著月黑風高,偷偷的摸入大營。
連營中大部分的帳篷已經偃旗息鼓,只有幾個還亮著燈火,其中一個有士兵把守的金頂圓羅篷帳引起和樂山的注意。樂山潛到大帳後面,點中了一個守衛的穴道,同時隱藏在他背後,悄悄察看帳中的情況。
帳中燈火通明,樂山看過去的方向正是入口,當中一個人被綁著正在接受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