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年的……一個人。
蕭絕眼尾潮紅,手指微動,一把抽出自己別在身側,從帝顏歌那個視角注意不到的一把匕首。
唰的一下,利刃破空的聲音,銀光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新月般的弧度。
帝顏歌將將反應過來,立馬躲閃,但還是被削去兩三縷髮絲。
這足以看得出來,要是帝顏歌躲閃不及的話,這把匕首削掉的就是她的腦袋。
帝顏歌:“…………”
這麼多年了養成的習慣,讓帝顏歌腦子裡閃過的第一個想法就是,要是剛才自己不躲該多好啊。
這不就死了嗎?
但這個念頭還沒來得及在帝顏歌的腦海中撐過幾秒,下一個念頭在那份帶著煞氣的傳承和她現在不甚美妙心情的引導下,不可抑制地佔據了她全部的思考空間。
給他點教訓。
對,給他點深刻的,足以讓他發自心底裡害怕的教訓。
讓蕭絕徹徹底底地怕了自己,再也不敢往自己身邊湊。
讓他恨不得殺了自己,再也不會對自己產生一些莫名其妙的幻想和感情。
那麼,用什麼方法呢?
帝顏歌舔了舔有些乾澀的嘴唇,嘴角勾起,露出了一個很多人都熟悉的,瘋批的笑容。
那道出現在帝顏歌臉上的笑意沒有人比蕭絕更加熟悉。
但就是因為如此,蕭絕才更慌。
一擊不中,蕭絕知道以帝顏歌的修為和實力,在她眼皮子底下自己是沒有機會了,於是趁機抬手,召喚蒼梧劍。
放在桌子上的蒼梧劍出竅,來勢洶洶。
這回帝顏歌動也沒動,蕭絕只見到蒼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抵到了帝顏歌的後背。
然後……
非常狗腿的蹭了蹭帝顏歌。
蕭絕:“……”
他就知道,平時的時候,蒼梧劍可以說還是比較給他面子的,危險的時候,也絕對是一個能靠得住的隊友。
但也說了,是平時。
每次到帝顏歌這裡的時候,蒼梧別說靠譜了,不背刺就不錯了。
但蕭絕本來也沒有指望蒼梧。
他趁著帝顏歌拍了拍蒼梧劍,讓它去一邊去的功夫,屈膝抬腿準備踹到帝顏歌的小腹上,帝顏歌一躲避,扼制住蕭絕喉嚨的手掌一鬆,蕭絕直接從帝顏歌的手底下掙脫,手中的匕首緊握,正好從帝顏歌胸前的那一片衣服劃過。
衣服破了一道平整的口子,裡面白皙的面板露出來了一點。
在黑暗中,窗外的月光恰好打進來,那片光滑和白皙幾乎在那一瞬間晃到了蕭絕的眼,讓蕭絕下意識地一分心,往側邊移了一下眼。
帝顏歌毫不在意,雖然這劃破的是她的皮毛。
帝顏歌趁蕭絕分神的那一剎那,把她手中的匕首奪過來,右手猛地出掌和蕭絕朝帝顏歌面部襲過來的一拳對上。
蕭絕化拳為掌,順勢抓住帝顏歌的手腕,一聲脆響,帝顏歌手腕脫臼,同時帝顏歌小腿掃過去,蕭絕匆忙拿小臂擋住這一擊,空氣中傳來清晰的骨折聲。
兩個人你來我往,房屋中的好多傢俱都被餘波擊成了粉末。
中間還夾雜著怒罵聲。
實在是兩個人現在都不是全盛狀態,甚至還都可以稱得上一聲虛弱,要不然整個絕峰都得被夷為平地。
按理來說這麼大的動靜,同樣住在絕峰的星痕和星秋很難聽不見,但可惜的是,最近幾天,這兩個人剛領了一份難度係數較高的宗門任務,下山去了。
這偌大的絕峰現在也就帝顏歌和蕭絕兩個人,再加上仙來宗每個峰設有隔音陣和防禦陣——這些也是帝顏歌當年設定的護山大陣中的一部分,就算今天蕭絕和帝顏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