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一點也不領情,老大不高興,把臉冷了下來:“你不想知道我是誰嗎?”
則尹聽他口音語調,越來越確定他是雲常軍隊裡待過多年的人,多半是何俠派來的奸細,皺眉道:“要說就說,不說滾開。”
“老子是你兒子則慶的乾爹!”他這幾天聽娉婷向醉菊說別後的事,當然也就知道陽鳳和則慶。
話音末完,則尹已在牢房裡猛地跳了起來,霍霍走前幾步,又猛地煞住腳步,沉聲道:“很多人知道我兒子叫則慶,你休想哄我。”
番麓重重哼了一聲,也不理會他,走去搜了兩名守衛的身拿了鑰匙,逕自開了房門,自言自語道:“可憐的乾兒子,乾爹本想救你親爹一命的,可惜他說他不想見你了,只想在這裡等死。日後你沒有親爹看著,乾爹又不在身邊,你和娘孤兒寡母被人欺負,想想也真可憐。”
則尹微微一震。
他被捕多時,一點也不知道妻兒的訊息,想著他們失去自己保護,不知會怎麼被別人欺負,常常心如刀絞。
番麓也不看他,伸個懶腰道:“我要走了,外面有人等我呢。水下面可以逃生,要不要跟我走,隨便你了。”自己就朝來路轉回去。
則尹略一猶豫,立即也跟了上來。他打定主意,出去不見著陽鳳,絕不對這人洩漏一個字,這樣就算是敵人的詭計,也得不到什麼好處。
大營外面,兩道影子已經悄悄潛了回來。
等在外面的人見了他們,都鬆了一口氣。
楚北捷和漠然伏下,問他們道:“番麓回來了嗎?”
大家都搖頭。漠然心裡微微一沉,低聲道:“我再進去一趟。”
“不必。這裡他比我們熟,再等一會。”
眾人忐忑不安地等了一會,心裡把番麓罵個狗血淋頭,連楚北捷也鎖起了眉頭。
要是番麓陷在裡面,這可怎麼和醉菊交代?要是闖進去救人,別說救不出來,什麼計劃都被毀了。
正擔心地不得了,番麓終於露面,渾身溼漉漉的,因為潛伏過來,身上又沾了不少沙塵,黑色的夜行衣竟成了灰黃色的。
一見楚北捷,番麓也不解釋自己去了哪裡,首先問:“王爺見到祁田了嗎?”
楚北捷本想訓他兩句,想想現在不是時候,淡淡道:“本王進去的時候,他正在看何俠送來的急令。叱罵他為何違抗軍令,不立即領軍到東林去。”
漠然看見番麓回來,總算為醉菊放了心,露出一絲笑容,有意放鬆氣氛:“其實光看祁田見過王爺後沒有立即命人追捕,就知道他有點動搖了。”
“祁田可真夠倒楣的,和何俠的關係越來越糟。懷疑他殺了崔臨鑑是一條,懷疑他藉口士兵生病,不遵號令是一條,老子現在又幫他添了一條大的。”
楚北捷聽出裡面別有深意:“添了一條什麼大的?”
番麓笑道:“他丟了何俠命令要秘密看管的重要犯人,算不算糟糕呢?前面兩條何俠只是疑心,可表面上絕不能為了這一點懷疑就對付祁田這個大將。丟失犯人卻是重罪,何俠一定會藉故修理他。祁田恐怕不投向我們也不行了。”
漠然問:“他丟了什麼犯人這麼要緊?”
“北漠的則尹上將軍,要不要緊?”
眾人大訝。
“人現在哪裡?”
番麓一副懶洋洋的樣子,居然還打個哈欠,指指後面的山坡:“我藏起來了,先和王爺說一聲。你們從前是沙場上的敵人,不要見面就廝殺起來,這可是我用性命換回來的。”
楚北捷大喜,低嘯一聲,十餘人已經向後面的山坡撲了過去。
第八章
祁田處境的確艱難。
自從何俠大權在握,對待他們這些當初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