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最近不想法子逃了?”
“哼。”
“嘖嘖,我還打算你再亂動腦筋的話,真要剝得你光溜溜呢。誰知你竟然聽話了。可惜、可惜。”
“你……”
他彷佛變戲法般,搖身一變,又變成了吊兒郎當,偶爾兇狠,喜歡戲謔醉菊的番麓。
送晚飯的時候,他忽然問:“你想去松森山脈看看嗎?”
醉菊詫異地抬頭。
番麓臉色平靜得似乎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想去嗎?”
“啊?”
“不想就罷。”番麓轉身。
醉菊叫起來:“想!我想去。”
番麓停下腳步,背影看起來不再吊兒郎當,反而顯得凝重。
醉菊盯著他的脊樑。
傻瓜,他是騙你的。
傻瓜,他在逗你玩,活像逗一條養在籠子裡的小狗。
“等我安排好了城務,我們就出發。”
番麓的話只說了一遍,醉菊幾乎以為自己聽錯了。她站在囚室裡愣著,不敢置信地反覆思索著其中蹊蹺。
番麓已經離開了。
☆☆☆
醉菊原本是不信的,但三日後,他們真的踏上了旅途。
番麓沒帶任何隨從,只有他們兩人。
且柔離松森山脈並不近。番麓帶著昏迷的醉菊從松森山脈到且柔時,用了半個月,現在兩人騎馬去,最快也要十幾天。
一路上不入城市,不住客棧。幸虧已到夏天,荒山野嶺中找片草地過夜,倒也愜意。
醉菊猜道:“你怕我洩漏你的秘密。”
“嗯?”
“你隱瞞雲常丞相,謊報娉婷的死訊。要是我在人群中嚷嚷一句,你就死定了。所以你不敢帶我到有人的地方。”
番麓懶洋洋靠在岩石上,冷冷道:“我只是不想親手割斷你的脖子。”
不過兩人都希望早日到達松森山脈。番麓身為城守,現在算得上是擅離職守。醉菊的心在每靠近松森山脈一步時都會變得更受煎熬。
娉婷,你還好嗎?
希望,我不會在那片岩區中找到你。
兩人快馬加鞭,終於趕到了松森山脈腳下。
番麓找片隱蔽的叢林藏起坐騎,亮出腰間形狀獨特的鐵鉤:“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探子是怎麼攀山的。”
他配備了兩副工具,一副給了醉菊。
松森山脈對番麓來說就像家一樣熟悉,他在林中成了猿猴,在草叢中成了野獅,醉菊看著他輕鬆地躍過巖區,對毒草和各種天然陷阱瞭如指掌。
當日和娉婷走了幾天幾夜,歷經辛苦才到達的巖區,由番麓領路,不到一日就到了。
醉菊歎為觀止。
“就是這裡?”
“嗯。”
☆☆☆
每一塊岩石都沒有改變。
站在巖區前面,醉菊深深記起了那時的風雪。
呼嘯的風,娉婷蒼白的臉,還有,那根在黑暗中會閃爍綠光的夜光玉釵。
“我會趕到陽鳳那裡,叫他們派最會攀山的高手來,身上還會帶著最好的老參。我會在那裡做好一些準備,熬好草藥等你。”
三天,生或死,只有三天。
“娉婷!娉婷!”醉菊忍不住對著荒蕪的巖區喊起來。
番麓遠遠站在一邊,看她在岩石中激動地尋找。
找了一遍,再找第二遍。
天色漸漸暗下來,直到醉菊的身影在巖群中變得模模糊糊,番麓才緩緩走了過去。
精疲力竭的醉菊終於停了下來,喘著氣坐在一塊石頭上,聽見番麓的腳步聲,抬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