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猖狂幾天,到月底由不得你了!在都城,老孃認識的有頭有臉的人多了,到時讓他們個個吃定你!”
說完,月姐出了房間,高聲吩咐樓裡的護衛,“看著點,今兒個起不許讓她出喜春坊!”
夜逃
日子轉瞬,已是月末。
這晚的都城下著一場大雨,冷風襲來,吹得喜春坊簷下的燈籠搖晃不定。雨水擋住了狎客們的去路,喜春坊的生意異乎尋常的冷清,東樓的屋頂不知怎的漏水了,月姐忙著招呼樓裡的護衛修補漏頂,到了下半夜才忙完。
月姐累了,懶得再去理會樓裡的姑娘們。姑娘們也忙裡偷閒,趁機各自回房睡個安穩覺。梆敲三更,除了外面的風聲、雨水聲,整個喜春坊沉浸在悠長的夢鄉中。
一個身影矯健地出現在牆角,濛濛的光亮閃過,露出伍子俊朗的臉龐。此時,他沿著牆壁滑向喜春坊大門,無聲地上了暗青臺階。
簷下的燈籠突然熄火了,守門的兩個護衛嘀咕了幾聲,剛抬頭去看,同時之際無聲地癱倒在臺階上。伍子腳步飛快,輕輕地將緊閉的朱門開啟一道縫隙,然後機敏地閃了進去。
昏黃的燈光若明若暗,伍子的影子在長廊一閃,只是短暫的功夫,他已經摸到了阿梨的房間。
這幾天,他花了點精力,總算探聽到了阿梨所在的居處。此時,他輕叩房門,輕喚幾聲,“阿梨,阿梨。”
阿梨在睡夢中猛然驚醒,隱約聽得風聲、雨聲和輕喚聲,她披衣而起,開啟房門。
伍子站在面前,衣服被雨水打得溼透,他卻毫無所覺,咧著嘴朝她笑著。
“伍子!”阿梨驚喜出聲,隔壁房間有人輕輕咳嗽,她連忙噤聲。
“快走!”伍子拉住她,雙眼警覺地四顧。
阿梨想起什麼,踅回去從箱櫃裡掏出木匣子,用圍巾包了。兩個人幾乎是躡手躡腳地穿過長廊,因匆匆出發,阿梨穿的是單鞋單衣,但她絲毫不顧及這些,跟隨著伍子直直往大門方向奔。
大風夾著大雨迎面撲來,大門被吹得吱呀作響,中間鋪首的銅環發出噹噹的碰撞聲。阿梨和伍子正穿過天井,一個銳利的聲音陡地響了起來,“大半夜的,怎麼大門開著,想捱揍是不是?”
阿梨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原來是月姐出來巡夜了!身邊的伍子一把拉住她,兩人隱身在牆角邊的樹叢中,眼看著月姐提著燈籠,兩名換班值夜的宿衛揉著眼,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晚一步我們就出不去了,快走!”伍子暗叫糟糕,緊緊抓住阿梨的手腕,細碎的腳步聲穿過雨簾,銅環噹噹聲響更加急促。
風雨如幕,從天際直傾而下。這樣的風雨夜,外面的景緻模糊一片,阿梨一時睜不開眼睛,只有艱難地跟隨伍子向前跑。後面很快傳來月姐的叫聲,太過尖銳的聲音驚破雨夜,周圍人家都聽得清晰,“來人啊!有人逃跑了!快抓住她!”
叫聲驚動了正巧巡夜而過的官車,官差從車篷內伸出頭,見喜春坊外面燈籠閃亮,怒斥道:“鬼叫什麼?”
月姐命人將燈籠舉高,諂笑道:“樓裡剛跑了一位姑娘,老奴正著人過去追趕。”
官差眼珠子骨碌碌轉了幾下,皺起眼皮,“是你腳快還是我的車快?”
“等事成老奴酬謝幾位爺。”月姐識得官差的意思,只好應承道,“官爺在前面,奴才們在後面跟著就是,他們定是逃不了。”
官差滿意地揮起馬鞭,馬蹄聲、車輪濺水聲、人們的呼喊聲響成一片。
阿梨和伍子剛跑了一段路,便聽得後面車輪聲漸進漸近。阿梨自知逃脫不掉,將手中的包袱塞到伍子手裡,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我不行了,伍子你走吧!”
“不行,我是來救你出去的,若是再落入他們手中,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