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就要看天意了。」
周王臉一黑,胸膛起伏不定,「王振……陛下怎能由一宦官左右?」
潘筠淡淡的道:「皇帝愛重王振,我們這也是不得不為之。」
周王不願意,這不是助紂為虐,平白給王振樹立威信嗎?
將來事發,史書上都要記他一筆。
見周王不樂意,潘筠就道:「那您就上一封將死之書吧,就看我們這位皇帝夠不夠心軟了。」
周王認同這個方法,揚聲叫來長隨,親自提筆寫信。
但他病了很長的時間,也很久沒拿筆了,這時候握起筆來打顫,需要很努力才寫出字來,筆畫還是有些顫抖。
周王看了一眼,很想扔掉讓人代寫。
潘筠卻覺得這樣很好,正好讓小皇帝確信,他這位叔祖是真的病得快死了。
周王很有邏輯的寫完一封信,潘筠覺得他這樣寫不對。
她代入了一下小皇帝的角色,覺得這封信很難打動他,乾脆提筆替他操刀,然後讓周王照抄。
周王:……
他看了一遍潘筠的信,眉頭緊皺,「胡鬧,這信前後不搭,胡言亂語,既然說我專心修道,恬淡喜靜,不想要王妃和夫人們打擾我,怎麼又說我對她們情深義重,不忍惹她們殉葬?後面又說什麼,百姓困苦艱難,實在不忍家中親眷和奴僕再受殉葬之苦,三個原因到底是哪一個?」
潘筠:「都有。」
周王:「但這一二相悖,你讓皇帝信哪一個?」
潘筠:「他兩個都會相信的。」
「不可能!」皇帝是傻子嗎?
潘筠看著周王嘆息道:「王爺,您是寫雜劇的,自然注重邏輯,但我們小孩子是不看這個的,我們更注重情。
這一篇文章滿滿都是您的情義,愛己之情,愛妻之情,同情百姓之情,皇帝是個重情之人,他會理解你的。」
周王表示懷疑。
最後潘筠退一步道:「這樣吧,您先抄一遍,回頭兩封信都封好送到皇宮裡去,先遞上去我寫的這一封,要是皇帝生氣,或沒有用,再遞你寫的這一封。」
「不行,」周王覺得這封信有辱他的事業,顯得他是個寫劇本很不專業的人,所以道:「先遞上我的,無用之後再遞你代寫的這一封。」
潘筠暗暗算了算,眼睛微亮,點頭:「也行,但我有幾句話要叮囑送信的人。」
周王看了眼她亮閃閃的眼睛,答應了。
於是長隨去找來周王的心腹,周王則握筆抄寫這封信。
等寫完,心腹早在一旁候著了。
潘筠將兩封信封好,做好不同的記號交給心腹,叮囑道:「先遞上第一封信,兩天後若沒有迴音,就請長史遞上第二封信,就說王爺病危,已經人事不知,周王府已經準備好喪禮,這是王爺昏迷前的最後一封信。」
心腹目瞪口呆,看向她身後的周王。
長隨忍不住出口斥道:「放肆!」
周王眼裡卻滿是興奮,和長隨道:「就這麼說,和長史說,你出發時我已是迴光返照,時日不多了,你現在就走,帶人去追趕長史。」
心腹應下,接了信,當即就去。
周王意猶未盡,他平時沒少指導人演戲,自己上場演,還是以自己的生死來演卻是第一次。
唉,要知道可以這麼玩,那他早兩年就應該玩起來啊。
周王和潘筠對視一眼,都有種突逢知己的感覺。
潘筠在周王這裡陪他,朱子瑾則去了客院,請求陶季和玄妙留下為周王診治,也讓他有機會感謝他們救了朱同鍥。
反正,就是拉攏關係,將人留下。
陶季和玄妙對視一眼,之前就已經投好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