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世,有的珍禽異獸也一併被捕捉進貢給王室成員賞玩,帶不走的東西則被焚燒燬盡。
羽衣國哀鴻遍野之際,神木也在國民的絕望中一天天枯萎。
一支軍隊闖入羽衣神廟,被眼前景象所震驚,九皇子與一位白衣少年並排躺在羽衣神廟祭臺上,手足皆被金色長釘定穿,紅衣少年被剖了心,心臟位置有一個靜止的沙漏,鮮血正蜿蜒順著祭臺上刻出凹槽流淌,咒文發出赤紅耀眼的光芒,將少年籠罩在一片赤光中。
兩個少年一個俊美非凡,一個豔麗無雙,皆如同睡著了般,神態安詳平靜。
身著祭司服的長髮女子一手結印,高舉王蛇權杖,閉目念動咒語,門外刮進來的狂風將那身袍服吹得獵獵作響,士兵罵罵咧咧殺過來時亦未未睜開眼睛。
千鈞一髮之際,卻有兩把彎刀破空而來,一道翠色身影隨即殺到,風塵僕僕趕回來的落涯風,出手狠戾,手起刀落間將那些闖入者就地格殺。
“大人,我帶你離開。”落涯風身上已有多處傷痕,顯然在來神廟途中與姬無王朝的的人有過數次交鋒。
“儀式未完,吾不能離開。”祭司收回權杖,輕聲道。
“那就得罪了,您必須跟我走,我知道哪裡安全。”落涯風避開祭司淡然的目光,拉著她的手就要往神廟外衝。
“如鏡花影,”祭司輕輕掙開落涯風的手,“吾看到那片月見花海了。”
落涯風愣在原地,有著侷促道:“大人……我……”
“汝不該回來,”趁其愣神間,祭司已經迅速出手,貼上一張符咒,“吾給了汝自由的機會,汝不該回來。”
“大人,您是在為我傷心嗎?”落涯風被定在那裡,美麗的異色瞳中,帶了絲笑意。
“汝是風,自由自在的風”祭司握著權杖的手微微顫抖:“可汝回來了,回到神廟,就請履行侍神者的職責,為羽衣國而死。”
落涯風笑著搖搖頭,上前一步,“祭司大人,這是你第一次對我說職責。”
祭司退後一步:“怎會,吾明明……”
“大人,從前您罰我面壁思過不準離開時就喜歡用這張符,”落涯風笑意更深,“可它對我根本沒用,我都是裝作被定住啦。”
祭司眼中有微瀾湧動,隨即閉目,疲倦道:“吾明白了,汝離開吧。”
然而落涯風卻是以刀支地,單膝跪下:“侍神者落涯風,願以性命守護大人至最後一刻。”又仰起頭,看著祭司微笑道,“再與大人一同死去。”
“汝……”
“您到現在,都無法真正狠下心來勉強我,”落涯風微笑道:“我從小就被父母告知,侍神者的職責,可我並不喜歡這個身份,我也不覺得自己生來就該為羽衣國付出,我的命是自己的,我以為所有人都不會理解我的想法,”落涯風垂眸,“可祭司大人您卻包容我的每次不羈,您就一直想給我自由。”
“我不願意為羽衣國而死,”微微一笑:“可我願意為您。”
祭司背過身去,眼淚無聲滑落。
最終的戰局,女帝毀神木,整個羽衣國連同那些侵略者一併沉入墮淵,無人生還。
羽衣神廟中的儀式完成,祭司與兩位侍神者,自刎於祭臺殉國。
從此羽衣國覆滅,姬無王朝也分崩離析。
姬無羨的第一次託生,正是羽衣國沉入墮淵,姬無王朝覆滅後不久。
姬無王朝的風火山林四部分裂為四大仙門,各轄一方。
那時候他託生於西湖一朵蓮花中,落地便是嬰兒狀態,是凡人卻比一般的凡人嬰兒更有靈性,求生欲讓他鳧水至岸邊,正逢一個教書先生帶學生遊湖,那位夫子問遍西湖周邊,無人丟失了孩子,便將他帶回家收養。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