轅門,竟然憑空消失掉了,只剩下一些殘垣斷壁,堆了高高的一堆,斷壁內,哭爹喊孃的呼叫聲不斷響起,漸漸的……變得越來越小,直至幾不可聞。
……
牛再春握緊方天戟,咬住牙關,打算與江東軍誓死一搏,他們的守城軍少得可憐,但是身後長街的盡頭便是浩瀚的皇宮,踏過他們的屍骨,江東軍便要順利的攻下皇城,奪走天下。
心底裡充滿了不甘心,可又無可奈何,江東軍在大校場上駐守後,一直沒有發力進攻,牛再春明白……這不過是渺渺的喘息機會,再過片刻,那些人便要來將他們的屍骨踏碎掉,堂皇入宮。
果不其然,一炷香時間剛過,對面的江東軍陣營內傳來陣陣喧吼,兵陣也動了起來,牛再春緊張的握住方天戟,嗓子眼也堵住了,稍等片刻,馬其英回過頭驚奇的叫道:“大哥……他們……他們作甚麼?”
牛再春也注意到江東軍似乎不同尋常,他們的戰馬衝擊的可不是這吉祥街方位,而是瞬間分作兩個營陣,互相對攻起來,大校場本來就是點兵的地方,過去有無數次點兵操練在此地發生,如果時間斗轉,牛再春甚至都會以為那邊正在練兵。
馬其英抹著溼淋淋的額頭,道:“大哥,他們,他們怎不進攻,反而自相殘殺起來了?”
“呃……”牛再春也同樣目瞪口呆,江東軍大勝在即,看起來似乎鬧起了內亂,自己人與自己人打了起來,此刻別說他不敢相信,便是身後的五千守城軍也一樣不敢相信,要不是這麼多人眾目睽睽之下,他都懷疑雨水迷亂了自己的視線。
城內黑壓壓的一片死寂,江東軍分開兩側,對峙而立,反而牛再春等人像是事外人,冷眼旁觀,不由得他們摸不著頭腦,哈克欽哈哈笑道:“三殿下,你說話可要算數喲,南朝半壁江山,你我各自執掌?”
趙虞修從溼淋淋的地面上跳起來,與他擊掌盟誓,毅然大叫:“一言為定……”
哈克欽背後馳來一匹快馬,馬上人湊在哈克欽背後輕叫:“大王……你,你小心。”
“小心什麼?”哈克欽豪邁的哈哈大笑,只要有南朝的半壁江山,打敗了鮮于無忌,繼而完全佔有南朝,也不是不可能的,固攝窮十二萬兵馬作不到的事情,他竟然不費吹灰之力就達成了,江東軍原有六七萬人馬,打了三個月,死傷過半,而哈克欽手中還有兩萬吐蕃猛士,以逸待勞,這仗如何打不得?
哈克欽將趙虞修從地面拉到身邊的馬背上坐下,轉頭下令道:“多勒克,你殺不殺得了鮮于老賊,吐蕃的前途命運,就看你的啦。”
多勒克抱臂大叫:“遵命……”迎著揮馬趕來的周順而去,多勒克手中拿著一把彎刀,而周順兩手空空,本是打算擒住三皇子趙虞修,兩人騎到近前,兩岸陣營同聲大喝,周順靈便的從背後抽出一把鐵尺,砍在彎刀的刀臂上。
多勒克和周順同時側身傾倒,彎腰化解對方的力道,兩匹駿馬擦身而過,吐蕃軍隊中擂起了軍鼓,多勒克哈哈一笑,拉轉馬頭朝周順的馬尾追去,周順前衝的勁力未洩,一時還轉不過來身,多勒克的彎刀便砍倒了背後。
周順側身一避,彎刀砍在馬臀上,驚得坐下馬兒嘶叫一聲,周順趁勢回頭一捅,多勒克已經飄逸的將馬兒趕到了另一個方向,多勒克自幼在馬背上長大,熟於馬戰,當初楊宗志在吐蕃狼谷第一次遇見多勒克時,他便顯露了一手極為難見的馬術,連楊宗志也是暗暗佩服的。
而周順是土生土長的江東子弟,善水戰,馬術功夫雖也不差,可比起多勒克就遜色太多,再加上座下戰馬受傷,他指揮不靈,幾個回合便被多勒克又砍傷了馬脖子。
馬身上的血水被大雨衝得四處都是,多勒克揚起馬蹄,將周順從馬背上踢了下來,再用馬蹄拼命踐踏他的身軀,周順疲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