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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幾乎沒有可能。你需要一直走到我這樣的年齡,也許我們才能同步。葉正然說。

那你是說,我和那個人沒有可能了?就像我跟你,你要是沒結婚,我跟你,我嫁給你,一起過日子,就是那種很平常的日子,這沒有可能嗎?司耘再問。

司耘,我不是你的那個人,這個不好比,我從來沒想過能娶小自己十幾歲的人做老婆,潛意識中,那要比我現在的婚姻還糟糕。葉正然說。

呵呵,你很老套,在女人面前說自己的婚姻糟糕,這套路連我都覺得老套。司耘說。

哦。葉正然看著司耘,他突然意識到,這個女孩子正處在單純和成熟的邊界線上。而自己,好像也正處在一個邊界線上。

葉正然在黑夜裡喝著黑咖啡,找自己心目中的武俠文字。他強迫自己沉下來,沉浸在一種杜撰的江湖裡,用與以往不同的感覺製造自己的人物和故事。但,他的眼前好像仍然是都市和時尚。呈州已經早沒有了塵土飛揚,連百里之外的撥雲山也在開發中,這開發等於在鎮壓這裡原有的荒蠻和風塵。大滇原本是天造的,現在,由人再造。

葉正然在深夜真正想到了上山,白天裘老先生還在勸他到山上去看看,司耘積極響應,但葉正然並不情願。這夜深人靜的時刻,葉正然覺得自己真的應該上山了。

司耘買來的速溶咖啡味道不錯,是雲南本土產的小粒咖啡,沒加奶精沒加糖,開水一衝就出來一股濃香。小粒咖啡的包裝袋上寫著篆體的“滇”字,這個古稱呼,葉正然覺得很親切。

天亮時大概是五點鐘,司耘敲葉正然房門的時候,葉正然正在做夢。他夢見了家,屋子裡空無一人,廖玉不在。

上山的路並不好走,繞來繞去。先人留下的石階正在被後人更換,一條條運上山的青石條橫七豎八躺在山路上,阻攔著上山的人。葉正然剛走了幾十米,就已經氣喘吁吁了。倒是司耘輕盈,她走出很遠才回頭找葉正然,看到葉正然遠遠在後,不停地嘲笑葉正然像棵霜打的芭蕉苗。

葉正然很久沒享受過黎明瞭。他追溯回去,那好像是中學時代的事情,他和同學們一起去八達嶺享受清晨的日出和露水,半夜出發,凌晨趕到八達嶺,等待太陽。葉正然記得那時自己沒有什麼疲勞感覺,而帶隊的老師已經四十歲,他為那次野遊寫下了一首飽含疲憊和感慨的詩歌《我想太陽》,從而一躍跨入了北京詩人的行列。葉正然也記得,那時他還沒有和廖玉交往,但去八達嶺的同學當中,確實有廖玉,而且,在後來的交往中廖玉提過,葉正然上山的時候站在高處拉下面的同學,伸手的就有一個千嬌百媚的女生,而廖玉說,她那時恨不能殺了那個女生。

撥雲山的清晨裡,葉正然感嘆,十七和三十四,差別也許並不是青年和中年能解釋的,十七歲,在少年和青年之間,三十四歲,在青年和中年之間,而這時具體到他和司耘身上,十七的概念,也並不是一個單純的數字。

司耘一定是睡眠很好,她精力充沛,至少葉正然看不出她在失戀,或者她是完全忘記了曾經的深夜痛哭和痛哭之後的瘋狂。她腳步矯健,登山如走平地一般,令葉正然羨慕不已。司耘笑著攙扶葉正然,兩人亦步亦趨。

從山下走到撥雲寺,太陽已經升起。撥雲寺在半山腰,估計高出山下百米距離,但已經在雲霧裡了,看到的日出隱隱約約,忽明忽暗,眼前的雲霧真像幾層輕紗隨風飄舞,讓人有撥開的意願。

確實有些詩意。葉正然說。

我倒有些胸悶氣短了,喘不過氣來了。司耘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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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簫敘事之撥雲 第一章(23)

這是高原上的高山,海拔兩千多米了,氧氣少了。葉正然說。

裘老先生說廟裡的和尚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