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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木頭上刀分水。”

說罷,雙手抱了抱拳,然後轉身走向洞口的溪河邊。溪中停著一葉“花舟”,說來也奇怪,那“花舟”雖無櫓無槳,但書生登上去以後,那舟竟然自己動了。

祝英臺目送遠去的書生,心中正感嘆不已。突然,“呱呱、呱呱”的叫聲又再次在身後響起。祝英臺回頭一看,那隻癩蛤蟆正在不遠處趴伏著,一見祝英臺轉過身來,便張開大口,就地一縱便跳上了她的胸前。祝英臺嚇得魂不附體,連連大喊:“救命!救命呀!銀心——”

銀心嚇了一跳,只看見祝英臺直挺挺地坐了起來,眼睛還閉著,卻臉色蒼白直伸著兩隻手在胸前亂抓。

銀心連忙抬手抓住她亂抓的手,推了推她的

身子,一迭聲地輕喚: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

祝英臺香汗透衣,額上汗珠涔涔,睜眼一看,自己仍是睡在床上;再聽聽鼓聲,正敲三更,原來只是南柯一夢。披衣坐定,祝英臺依舊不住地喘息著,抬起手用力壓著心口,感覺那裡仍然突突的跳得厲害。

“可是又做夢了?”過了許久,見祝英臺終於定住了神,銀心這才長長地鬆了一口氣, “小姐,這幾個月來你老是睡不踏實,要不要請個郎中來瞧瞧?

“罷了, ”祝英臺搖頭,接過銀心端來的茶水,“還是不要請什麼大夫了。不然給二孃知道了,怕是又要生出事端了。”

“還是那個夢? ”輕輕地替祝英臺擦了擦額上的汗,銀心小心地問。

祝英臺雙頰飛紅,點了點頭,但馬上又搖了搖頭。接著便細細地把夢中的所見所遇給銀心講了一遍。

“說是夢,可偏偏他說的兩句話我都記得清清楚楚,說不是夢,人卻明明是睡在床上的,這夢做得有些蹊蹺。”

“家住禹王歸天處‘……該不是指會稽吧?”銀心想了想,“禹王不就是死在會稽的嗎?”

祝英臺抿嘴笑了笑,“我也猜他是會稽人。”

“那第二句,‘獨木頭上刀分水’又是什麼意思呢?”

“我猜應該是個‘梁’字吧,”抬頭看到銀心促狹的笑,祝英臺不依地低叫,“死丫頭,你好壞——”說著便作勢要打。

銀心邊求饒邊笑,“好了好了,我的好小姐,可饒了我吧……奴婢下次再也不敢了。”

鬧了半晌,銀心正色道:“小姐,既然覺得這夢做得怪,那不如到廟裡給菩薩上炷香,求菩薩保佑吧。”

凝神想了一會,祝英臺頷首,“也好,我是該到廟裡給菩薩上炷香了。”

東晉年間,上至王公貴族,下至平民百姓,都對佛教推崇備至,一時之間佛教盛行。照理說在這種情形下只要是廟宇都該香火鼎盛、人潮洶湧才對,可靜蓮寺卻是出奇地冷清,只偶爾才見有三三兩兩的香客來回走過,卻不見任何的喧囂。靜蓮寺始建於西晉,雖然也算是座規模不小的佛寺,但終因地理位置有些偏僻,所以人煙一向稀少,可祝英臺卻偏愛這裡冷清無人的清靜。

“小姐,我們到了。”銀心輕掀轎簾,扶著祝英臺從轎裡出來。

靜蓮寺的建築風格高雅莊嚴,大體上分為大雄寶殿、天王殿、大悲殿、地藏殿、配殿幾部分。大雄寶殿前是一片平鋪著石子的廣場,空曠得令人心神飛揚;配殿旁有條看不見盡頭的蜿蜒小徑,兩邊長滿了不知名的小花,迎風搖曳,煞

是好看。

靜靜地聆聽著佛殿裡傳出的誦經聲,口鼻間漾滿了佛寺內特有的梵香味,祝英臺這才稍稍感到煩悶的思緒漸漸平息了一些。看著眼前宏偉莊嚴的景色,一股由衷的敬仰不禁油然而生,她驀然感到自己在天地間是如此的渺小,如此的微不足道。

沿著偏殿旁的小徑緩緩而行,後山古木參天,濃廕庇日。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