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床上掌門師尊沉重到堵塞的呼吸聲,這沉默足以令空氣凝滯。
小夜愈發的不安,聽紫嘯真人咆哮了這麼久,傻子也能聽出來他們這次出師未捷的最大原因就是與他們殺了那個太阿門門人。
難道掌門師尊重傷也與那蛇蛋男有著直接的聯絡?
小夜幾次想開口詢問,都被這凝滯的空氣給堵了回去,明知問了就是自己找打,但是這樣悶著實在難受呀。
而秦列直看著紫嘯真人,臉上除了稍稍沉鬱了點,毫無其它變化,那眼神坦陳到直白,殺了就是殺了。
其實紫嘯真人掌門師尊還有這裡土生土長的一干人,沒有哪個不比秦列更清楚,在上雲這麼樣一個地方,有時候殺一個人,無需緣由對錯,嫉妒,覬覦,甚至是不順眼。都可以成為殺人的理由,更何況是為了生存而殺人?
紫嘯真人嘆了口氣,神色複雜的看了秦列兩眼,而後又轉頭向著大師兄問了一句:“你說那李長秋是何用意?”
大師兄也看了秦列一眼,“敲山震虎。”
“他……”紫嘯真人吐了個字,忽然又想到什麼似的,轉頭來問秦列,“你說你回來的路上碰到過太阿門的人?”
“是。”
“他們當時不知道是你殺了王斯?”
“知道。”秦列答了句,他也曾奇怪過這個問題,他們明知道是他殺了那個太阿弟子,也明明可以當場就殺了他,可是他們卻沒有,其中那個老者更是故意將他放走。
聽了這事,大師兄又說道:“當時前去瓊島的一眾太阿門人皆是灰衣的低階弟子,以李長秋的身份,他不可能有那麼低階的弟子。”
當時那個蛇蛋男的師妹是稱呼那個青衣的男子為師尊,可見那個青衣男子就是王斯的師父,而那個阻止他的藍衣老者,應該就是大師兄和紫嘯真人口中所說的李長秋了,按照他們之前的說法,這個李長秋應該是太阿門內長老級別的人。
從現在的狀況看來,事情始末已經很清楚,這個太阿門的李長秋長老,拐著彎兒的管了個閒事,開始阻止了門內的人為自己的徒弟報仇,後來又將那王斯列入自己名下,以為徒報仇的名義尋著靈劍門的掌門大打出手。
他這樣繞了一個圈子。那意思已經再明顯不過了。
紫嘯真人一手握拳重重的擊在床沿上,憤憤的罵道:“他孃的李長秋!欺人太甚!”
這一拳雖然沒有用靈力,但是也擊得嘭的一聲大響,無意驚醒了床上躺著的掌門師尊,只見他抬起一手虛弱的擺了擺,而後吐氣艱難的說:“罷了……”
紫嘯真人頓時安靜下來,轉過身去聽掌門師尊說話。
“怪我靈劍門勢不如人……錯不在他們……”掌門師尊又無力的擺了擺手,聲音嘶啞低沉斷斷續續,聽的所有人心頭都不由的縮緊。
在門派裡無人不對掌門師尊敬重有加,不是因為他是掌門,而是因為他是最通情達理最和善可親的那個人,就算在傷重如此,也仍然沒有半點責怪秦列和小夜的意思。
小夜聽著掌門師尊這樣說不由的心中一酸,忽然覺得不論他們是為什麼惹到那太阿門的人都是不應該的,因為在殺人的那個時候,沒有想過這個後果,如果是自己那便認了,但是連累了別人,那就會受到良心的譴責。更何況連累的這個人,是這樣一個高德老者?且不說其它,僅僅只是他肯收留他們這兩個人生地不熟的異鄉來客。肯為他們提供落足之地,肯悉心教導他們修行,就已經足以令他們感激涕零了。
而且他不僅對小夜的玩鬧寬容,他對秦列更是非同一般,只要是個人都看的出來,入門僅僅只是一年,居室在掌門師尊的對門,蕭台山任由出入,由長老管理的綜紀他也能隨意左右,完全和大師兄無它分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