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獨自一人在異鄉學習努力,相當不容易。”
舒馬茲夫人看起來親切又友善,與先前冷淡的印象十分的不一樣。我只好笑說:
“我不小了,都二十二歲,照顧自己是應該的。”西方社會多的是十六七歲就離家自立的,我連流浪都談不上。
“二十二歲?”又是布林克曼夫人,“那不比阿薩斯整整小了十二歲?文化不同,背景又差那麼多,年齡也有段距離,你跟阿薩斯要如何溝通?”倒好像有幾分替我們擔憂煩惱。
“我們用嘴巴溝通。”舒馬茲楊用餐巾擦擦嘴,若無其事的從容,“這很簡單,所以沒任何問題。”
舒馬茲夫人微微變一下臉色,非常的細微。
“呵呵,舒馬茲楊先生還是這麼幽默。”財務顧問打圓場似乾笑兩聲。轉向我。“理兒小姐從福爾摩沙來的?那是個美麗之島,就是熱了些,很多年前我去過一次,還對那裡的生命活力印象深刻。”
我還沒回答,便聽瑪琳夫人的多麗絲侄女說:“有活力是好的,聽說那兒天氣也好。不過,凡事過猶不及。好像哪家週刊曾報導過吧,因為地方小人太多了,環境都被破壞了,生活品質不是挺好。報導還用了一個很過分的形容,說是不適合人居住。”
我記得那個形容,說是“豬圈”。
“而且還當街殺蛇殺老虎,販售一些受保護動物的身體制品,缺乏環保意識。”換蘇菲小姐開口。
“啊,”多麗絲看看我,“不好意思,理兒小姐,我們沒有任何惡意。我們也覺得那些報導很過分,請你千萬別放在心上。”
“我不會的。”我也只好陪笑。
舒馬茲楊的位置被安排與我分開的,所以他也只能投給我支援的一眼。
“那些綠黨、環保組織成員一向激進。你們沒看,他們甚至還當街對穿皮草的貴婦仕女潑紅漆。”財務顧問對我眨眨眼。
我想他是怕我尷尬。其實我並沒有因為他們的話如坐針氈,只是必須這樣安靜、乖乖坐在這裡,聽不怎麼欣賞的人高談闊論,還要挨刺,有些窩囊就是。
“所以那些報導也只是五十步笑百步。自己內部問題一大堆,卻光會挑別人的不是。”舒馬茲楊擺一副就事論事。
其實德意志這個民族實事求是,認真的精神其它國家少有能相比擬的。德國其實是個不得了的國家。舒馬茲楊一大半隻為護著我說話。
他也知道這個晚宴來意不善,暗潮洶湧。他很剋制,沒讓餐桌上的氣氛劍拔弩張。我想這樣是好的。兵來將擋,水來上掩,這才是成熟的態度,沒必要三兩句話就撕破臉翻桌子。何況,對方都算是與他家庭有關係的人。
“別說這種嚴肅的話題了。”舒馬茲夫人優雅的朝向我說:“理兒小姐,你家裡還有哪些人?有兄弟姐妹嗎?”
我禮貌回答。她又一一詢問我的身家背景。感覺,嗯,就像皇太后一一垂詢那樣,恩威並重。
“阿薩斯不隨便收學生的,劉小姐應該有什麼過人之處吧。”瑪琳夫人雖然這麼說,卻掩她目光裡的疑惑。
“那只是運氣。我的才華平平。”
“理兒是曼因坦教授介紹來的,”舒馬茲楊說:“當然有她過人之處。曼因坦教授的眼光不會錯。”
布林克曼夫人說:“曼因坦教授是有名望的人,自是不會看走眼。不過,真正有才華的,是不會被埋沒的,早早就發光,不會捱到二十、三十幾還在樂壇浮沉。好比你,阿薩斯,可是十多歲就囊括各音樂大賽獎項,揚名全歐甚至世界樂壇。”
布林克曼夫人是舒馬茲夫人的好朋友,也是舒馬茲家常年來往的朋友。瑪琳夫人的地位大概也差不多。反正歐洲這些所謂高尚家族,扯來牽去多少都扯得上關係。她真呼舒馬茲楊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