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大大的不同。男人即是庶子,也是從父,可以分家產,上族譜,進官階的;但輪到女人,如果是庶出,可就沒身份、沒地位,甚至連將來的婚事都是一件很困難的事。男人和女人,自古就是這樣大大的不同。也難為了知畫,小小年紀,就要為自己的未來苦心謀算。
知秀看知妙不答話,問道:“姐姐怎麼了?”
知妙搖了搖頭,“沒什麼。今天都累了,睡去罷。”
然後一夜,各自睡去不提。
這一個八月十五,過得是驚險萬分。
雖然知微找回來了,但知秀給了知畫那一巴掌,家裡大人急得團團轉,這一切,府裡似乎風平浪靜,但似乎又開始漸釀殺機。
首當其衝的,便是那剛剛被裁撤的小私廚。
本來大家都習慣了吃什麼做什麼,廚娘就在旁邊,各院裡的人也順手。但自從阮氏把這小私廚一撤,各府各院是給上房省了一大筆開銷,但是吃起東西來可就不順嘴了。就算人餓得嗷嗷叫,也必須要等到東西兩個大廚子裡開火送飯,她們又是有時辰的,早一分也不行,晚一分也不行。
俗語說,一百個人有一百個樣兒,更何況一百個肚子也不會同時餓,內宅院裡又淨是些女人,這個抱怨兩句,那個跑到大廚那裡說兩句,多的少的,又和廚娘們吵起來。況原來各屋裡還放些乾果蜜食給少爺小姐們解悶做小零食,結果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也撤掉了,一併只是送飯的時候送兩三樣兒素果子,吃了飯吃兩口就消化沒了。小姐們又不能出門去買,一時間也是亂成一團。
偏這日知微在床上玩耍,不知道什麼時候了,是餓了還是困了,在床上打滾哭。周媽媽怎麼也哄不住,便想起前幾日八月十五家裡堆的成山的三寶齋送來的月餅,因是自家鋪裡最有名氣的,所以師傅們做的也乾淨,包得也整齊,有三四錦盒子,都擺在東廚的菜架子上。
知秀一聽周媽媽的話,立時從床上跳下地來,對新燕說:“走,我們過去拿一盒來吃。”
新燕應了一聲,就跟知秀往外走。
知妙坐在床上在看一本根本看不懂的古書,看到她們兩個出門,心頭忽然有些擔憂。便出聲叫了句:“清歌,你跟過去看看。”
“哎。”清歌應了一聲,立時往外走。
雲香和明香進門來,繼續哄著知微。
知妙看著知秀的背影,略皺了皺眉頭。
這知秀帶了新燕,兩個人一起出了院子,在後宅花宛裡拐了七拐八拐,才到了大東廚。大東廚在靠近章府最東牆的地方,是一處三廂的房子,前頭有一小片空地,晾曬了很多瓜菜,一籮一籮地堆在那裡。東正屋裡就是大廚房,房頂上的大粗煙囪正騰騰地冒著煙,半開的窗扇裡透出些許肉沫、包子、瓜果食物的香氣來。
知秀因看著那裡油煙味嗆,況她一個大小姐,也不必進那種地方,只是對著新燕一呶嘴:“你進去拿,就說我說的。大廚娘要問,叫她出來回我。”
“是,二小姐。”新燕聽了知秀的話,立時辮子一扭,就直直地往屋裡去了。
人扎進屋裡片刻,隨即就走了出來。
知秀看她一下子就回來了,還有些奇怪:“怎麼這麼快?月餅呢?”
新燕跑得氣喘吁吁地答:“回二小姐,大廚娘說早就沒有了。前兒幾日來了幾個嬤嬤,都說中秋沒過好,想嚐嚐,便分吃了。今天就剩下一盒,被剛剛后角門子上李嬤嬤的傻姑娘拿走了。”
“傻姑娘?”知秀立時問。
新燕點點頭:“就是那個腦筋不清楚的,今年都十二了,笑起來還像三歲。”
知秀眼眸轉了一轉,立時問:“說她去哪裡了嗎?”
“好像是進後宅花苑裡了。”
“走!”知秀立時說